我越来越迷惑,这出戏,真的好乱!
秦针儿提着燕错,冷笑道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娘抚了抚额头,对于一切也疲倦不堪,转身向外道:“我累了。”
秦针儿温柔关切道:“那你上去休息一下吧,我会处理好的。”
娘点了点头,看了燕错一眼,十分放心地转身走了。
娘一离开,秦针儿马上就一把提起燕错,重重地扔在了床上,“嘣”的一声巨响,发出我光听着都觉得疼痛的声音。
秦针儿靠近燕错,我看她手放在身后,但已经握成了紧紧的拳头——她想干什么?又想伤害他么?——
但是秦针儿没有再打燕错,而是飞快从燕错身上将什么东西拿走了。
“还给我!”燕错怒吼!
我看到秦针儿手上拿的东西,很细,像线——是什么?
秦针儿抖了抖手里的线,展成了一面方方的东西——是几页拆好又被抖开的纸。
秦针儿看了一会儿,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但她的笑声一点也不开心,充满了讽刺与挑衅,还有隐隐的悲凉。
燕错整个人都因为颤抖而变得光亮无比。
怎么了?那纸上写了什么东西,会令秦针儿发出这样无礼古怪的笑声?
这时我眼前的光点一黯,重回黑暗——
夜声的手离开了我的肩膀?!
我转过头想知道怎么了,但夜声没有说话,只是在我发间动了动,好像拔走了我头上什么东西,然后我听到他轻步离开的声音——
他要去哪?
夜声——
我强忍着慌乱认真听着,生怕夜声离开院子扔下我一个人。但是夜声走到了隔壁,停在了隔壁门口。
“是谁在笑?谁在房里?”
我一恍神,我能说话了么?可是我没有开口说话啊,但是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不对,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夜声在仿着我的声音说的,像得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
“哦,燕姑娘,是我,针儿。”秦针儿温声细语地应了一声,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夜声装成我的样子露面了!
夜声迷茫中又带着惊讶,问道:“针儿姑娘?你怎么在燕错房里?”
秦针儿楚楚可怜道:“方才……方才我听见这房里似乎有声音,便进来瞧一瞧,屋中无人,我正要出去,燕姑娘就来了。”
秦针儿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就刚才燕错还被她打倒在床上,她还抢了燕错的什么东西在看,怎么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人了——她知道我眼盲看不见,故意撒谎骗我,以我不地知道。
我觉得全身冰冷冷的,为什么我见到的跟我背后知道的会是完全两张嘴脸呢?
夜声故作失落道:“他还是走了。”
秦针儿也装作不知道屋里住着燕错,奇怪问道:“谁走了?”
“没,没有谁。”夜声轻轻摇了摇头,显得很难过。
秦针儿善解人意道:“燕姑娘的头发尚挽一半,现在又眼有不便,不如由针儿代劳,帮燕姑娘挽了好吧。”
夜声轻恩了一声,我听到两人脚步移动的声音,向我这处墙壁靠近。
然后,我的眼前又微光四起,夜声应该找机会碰到了早就藏好在房间里的纱绳,通过纱绳把法术传到了我的双眼。
这次秦针儿靠我很近,我看到她的面部有微笑,眨动的双眼大而微长,抿动的嘴唇细薄可人,额上应有刘海盖过双眉,鬓发长及腰处捧着鹅蛋般的脸颊,她扶着夜声扮成的我坐在了桌前,但她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而是用力地将夜声按在了椅子上,发出沉闷的落座声。
我也仔细看了看夜声装扮成的我,长长的头发一半落在身后,手里拿着什么细长的东西,因为指圈中间有一小段是黑暗的。秦针儿说她头发只挽了一半,可能是夜声不知道我挽的什么头发,故意垂下来装没有梳好。
秦针儿从夜声手里拿走了什么东西,拿在手里轻舞了舞,细细长长,应该是刚才夜声从我头上拔走的簪子。
“好别致的竹簪。”秦针儿温柔道。
夜声转了转头,像是在听着什么声音,他脸上眼睛周围是暗的,应该裹着眼纱。
“怎么了?”秦针儿轻轻拢着夜声的长发,细碎的亮点在他们周围飞舞着,画美真的很美。
“总觉得哪处有人看着我一般。”夜声故作不安道,其实他何偿不知道房间的另一处躺着身受重伤不能动弹的燕错,却还要装作一无所知,也真是难为他了。
“燕姑娘多想了。”秦针儿动作软柔地拿了梳子,轻轻给夜声梳着头发,面部却是一片黑暗。
夜声用我的声音轻道:“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也有人这样给我梳过头发。针儿姑娘的动作与她一样,轻轻的,柔柔的,指尖冰冰的,触到头皮的感觉很舒服。”
“是么?针儿少时,一头长发都是由娘亲打理,娘亲打理得一手好头发,也盘得各种好看发髻。”说到这,秦针儿的脸亮了,她在笑。
“哦,是么?”
“自娘亲过世后,便一直是一位要好的姐姐为针儿打理头发。她没有娘亲那么心细,不会盘各种发髻,却可以将一种盘得特别好看。”秦针儿动作熟练地在夜声头上编盘着头发。
“那这位姐姐待你,也一定好极了。”夜声的头随着秦针儿的动作微微动着。
“是,她待我好极了,她比我大不了多少,却非要处处像大人一样照顾着。但若不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