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爬得越来越高,金色的阳光肆意地洒落在绿幽幽的青草地上,为之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空气中飘扬着抑扬顿挫的玉笛声,与温柔的风相和,别有一番情趣。(..)
可惜——
群蛇的身上则依旧泛着森冷的寒气,让人毛骨悚然,胆颤心惊。
边子期不说话,谁也不说话,空气中流通的气息仿若在一瞬间凝滞了,只泛着诡谲的气息,缭绕在他们的身边。
乞丐扶着枯木强撑着身体,惴惴不安的偷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可那一张脸,很是平静了,连先前皱着的眉头也在不知不觉中舒展了开来,而眸子里的神色更是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涟漪,就那么静静地……回望着他。
他的心陡然一惊,急急道:“夫……夫人,小的就只知道这些了,那边三姑娘没有再说别的事情了。”
言毕,他的膝盖不由得一软,竟是跪倒在了青草地上。
那动作惊扰的边上的蛇发出了警告声,若非桑梓一直用曲乐控制着,那些蛇怕是要缠绕到他的身上去了。
“嗯。”边子期慢悠悠的应了声,她知道,是该没有别的事儿了,边文瑶不可能与他们说太多的事儿,不过有这些也足够了,至少让她知晓这宫里头的人与外边的人窜通着呢。
至于是谁?
大抵就是那个人,那个与燕陌琛极为相似的人,那个将边文瑶带出的人,甚至还让她有了声音的人。
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那人又是缘何目的,且到底是居在哪一方,会不会就是阴幽月身边的那个人?
或许该需要想个法子将那人勾出来了,不然……心神不宁啊!
她抬手拧了拧发疼的眉心,眼眸轻轻一闭,再睁开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澄明,如若先前的困惑都在闭眼的那刹那消散不见了。
她抱着素儿缓缓地站起身子,眸色幽幽地瞥了眼那乞丐,轻描淡写道:“好了,回去告诉你的那些丐帮兄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是是是。”他连连点头,他完全不想做了,更何况他当初也收了她的好,才能够在丐帮里有威信,如今断然不该背信弃义了,“小的回去立刻让他们收手。夫人,可……可是需要将那边三姑娘带来?”
边子期听了他这话,不由得笑了笑:“如此自然是最好的,但你确定能够将她带来?”
话音落下,他不由得愣了愣。
随后猛地好似想到了什么,那乌黑的眼眸里闪烁起一丝明亮的光线来,嚅动了下干燥的嘴唇后,急急道:“夫人,小的……小的记得边三姑娘身边还有一男子,那男子……那男子与先前从这儿走出去的人极为相似,而且也都带着面具。”
此话一出,边子期心下大惊。
她虽已有这样的猜测,可当又从别人口中听闻这样的事儿时,她还是很震惊。
莫非……
莫非从燕戚云密室里带走边文瑶的真是阴幽月身边的人?
他到底是有何目的?
而且为何会与燕陌琛那么相似?
阴幽月,阴幽月……可否知晓那人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若是知晓……
重重疑惑再次攀爬上她的脑海,乱成一团麻,让她难以解开。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再次开口询问道:“你确定?”
乞丐摇摇头,又点点头:“确定,他们一定是同一个人。”
这回,他的语气很是坚定,就连那眸子里也透着一丝坚定。
“何以这般认为?”她追问道,心却已是跌入到了谷里,她最不愿意见着的是……明明看上去是阿琛身边的人,可却又在暗中算计着他。
“身上的味道,那人身上带着一丝药味,可药味很奇特,透着点清香,但又有点惑人,让人头晕。”
是这样吗?
如果紧凭这一点,断然是不能完全确定两人是同一人,可反之……也不能说不是。
也许,无论是怎样,他们都该防着点阴幽月身边的人了,或许还得防着点阴幽月。
到底时光变迁的太久,人,是会变的。
她暗暗思量了片刻,决定找个时间与燕陌琛通个气,让他防备着点,只不知他会不会听,到底阴幽月是他的母妃。
“我知道了。”她看了他好久后,终是淡淡的应了声,随后又道,“若不想死的话,就立刻走人,而后把最后说的话全部烂在肚子里。”
乞丐闻言,点头如捣蒜,手扶着边上的枯木艰难的站了起来,双腿依旧打着颤儿,而后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恭恭敬敬的告辞后,就慌不择路的跑出了这座充满着诡谲气息的老屋。
见他离开后,一直不说话的千行绕过令人头皮发麻的小蛇来到边子期的身边,恭敬的询问道:“王妃,可是需要属下进宫一趟?”
“暂时不必,先等等的。或许你家爷儿已从宫里回来了,若两天后,还不曾回来……在做决定。”她声色平静的出声道,私以为现在就冒然进宫,反而打草惊蛇。
千行听闻,便是点点头:“一切听凭王妃的吩咐。”
“嗯。”边子期淡淡的应了声,“带上梓儿,我们撤退,而后随我去一下棺材铺。”
“是。”
桑梓依旧吹奏着玉笛,那轻扬的声音令人迷醉,也使得生灵们陶醉在其中,为防止在停歇时,引得小蛇们的暴动,千行揽着她跃上了屋顶,紧随边子期身后离开了这座屋宅。
小许后,笛声止。
“辛苦了。”边子期瞥了眼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