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莨怕死,特别是怕活活被烧死,活活被咬死这种恐怖的死法。
就算是以前想不开的时候,也会直接了当的死去,不想受这种折磨。更别提现在她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的小黑,离开冷银,离开她爱和爱她的人。
火,从脚开始,烧的皮肤生疼,烧的骨头嘎吱嘎吱作响。一点点的侵吞她的身,如果有来生我愿做房顶上的那片瓦盖,你经常四仰八叉躺过的地方,那里又太阳的温暖,有你的温暖。如果有来生我愿不回头去觊觎他人,安安静静的迈着步子朝着那盏属于自己灯亮的小窗。如果有来生我愿做彼岸花,静静的看着奈何桥上的人来人往。
灵魂飘荡在世界的时候会更加清楚自己的内心,看清楚这个世界。或许从头到尾都不该有任何留恋。归宿在哪终归在哪,有的时候连我们自己都是人生的过客。
闭上眼,无尽的黑暗。
小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没有了生命,没有了呼吸。
顷刻间,它让这片寨子成为了五瘟神真正的血祭。
手腕上时不时发亮的珠链还能证明带着的主人是谁,不然的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小黑发了疯似的露出獠牙,满目狰狞,抱着这具焦黑的尸体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一辈子还没过够,你怎么能够死。
唐糖本来很高兴的回来想要领功,却发现自己的妈咪早已成了具干巴巴的尸体。她扑在上面哇哇的直哭,小黑差一点儿就止不住自己要了她的命,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没事?”
唐糖抹了抹眼泪,“爹地,爹地,我要妈咪。”唐糖哭的上气不接下去,转瞬间变成了个木头娃娃。
小黑把木头娃娃揣进怀里,手附上单莨漆黑的脸颊,“对不起小莨,这辈子我又没保护好你。”望了眼这连绵的大山,满目痛楚与绝望。本就不该有交集的人偏偏要产生交集,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么。
抱起单莨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大殿之中,到处冰雕六神之纹。所见之处无比白冰寒霜,勾陈喜欢这里,喜欢把寒冷有冰的地方作为休息之地。不然也不会给自己起名冷银,白色的冰,冰冷无情为冷银。
冷银躺在寒冰之上,突然睁开眼睛盘坐起。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楚璃上前询问,目光透着担忧。她已经随冷银在这处待了好久,那日之后便一直留在这里。其实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便已经喜欢上了,只是碍于单莨,碍于其他人。
她隐藏的很好,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被他的帅气吸引过阵儿便淡了。但是每次相处都加深了这种感觉,以至于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不过来这里这么久,冷银却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尽管自己已经表达了心意,尽管她很对不起单莨。
“单莨出事了!”冷银一句话便消失在这大殿之中。徒留下傻眼的楚璃,单莨出事了..。出事了。楚璃笑了,眉眼都透着喜悦。
不过多久小黑便与冷银一同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具焦尸。
..
肥仔呵哧带喘的跟在后面,肚子胀的老难受,咕噜咕噜直叫还想放屁。他已经跟着几人马不停的赶了半天的路,累的不成样子,突然一阵恶心,干呕起来。
“你没事吧。”徐娇拍了拍他的背,结果肥仔呕的一下吐了出来,地上满是蛆虫,还一动一动的。两个人被吓坏了,徐娇跳出好远,“我的妈妈呀,你吃了什么腐烂的东西吗?”
肥仔吓得直抹眼泪,“没有,没有,呕~”又吐了出来,依旧如此。肚子也胀的疼,跟要爆炸了似的。蹲坐在地上,擦了擦脑袋上的汗,“不行了,好难受,我走不动了。”
“前面有山路,咱们上去可以搭到顺风车。”释背着小俊一步步走着,回头招呼了一声,“赶紧的,快走,不然又要天黑了。”
肥仔躺在地上,呼吸困难,肚子越来越大撑破了衣裳。徐娇吓得无措,“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说什么呢,我一个男的,还怀孕,往出吐虫子啊。”
徐娇扯开嗓子招呼释他们,“你们别走了,快过来看看肥仔怎么了,他好像怀孕了似的,肚子老大还往出吐虫子。”
这么一听,停住步子回来查看他,释手附在肥仔的肚皮上,感觉里面有东西再动。
撕拉~
肚皮裂开了,慢慢的许多纹路,被硬生生的撑开。肥仔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从自己的肚皮里爬出个花脸蜘蛛,伴着乳白色的小蛆虫一起,最后蜘蛛也是死的,从蜘蛛的肚子里面露出一个绿色的小身影。
徐娇惊呼,周围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释收回手,眼睁睁的看着肥仔咽了气。
肥仔死了,小绿虫跑了。
释把他葬在这里,给这深山老林做了养料。
傍晚的时候终于堵到了车,是一辆拉货的大货车,蓝色的车身载着厚重的货物。一个娇小的女人从车斗里下来,对着他们笑了笑,说可以把他们送到附近的县城里去。
夜晚,大货车在路上跑的来劲儿,起雾的时候周围什么都看不到,惟独能看到车轮即将压过的那根白线。车里放着录音机,是午夜情感类节目。一般打电话过去咨询的,不是想爱不能爱的人,就是感情生活遇到问题的人。然后知心姐姐会跟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可是,道理都懂,感情却是自己的,别人客观的寥寥几语又能起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