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陶振宗就真的开始跟陶其盛学艺,第一次学得木匠活儿就是做一口前所未有的双人棺材。见儿子缄口不再提上学或者去当兵的话,还拜了师父要学木匠活,名师出高徒,这是陶其悦夫妻俩求之不得的好事,他们就拎了一只大公鸡和两瓶酒亲自登门向陶其盛夫妻表示感谢!

邱兰芝本以为这件事只是笑谈,没想到陶其悦一家人竟是如此认真,不好反悔,又看在是自家的份上,也不好埋怨丈夫的“弄假成真”了。再有陶振宗这孩子也乖巧伶俐,很是讨人喜欢,尤其是唯一的儿子却不是继承他爹这门手艺的那块料,也不能失传了,所以也就就坡下驴的同意了,并且答应不收学徒费。这对陶其悦夫妻来讲,不亚如是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真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他们夫妻俩不再抱有望子成龙的想法了。

陶其盛对这个勤快认学的徒弟很满意,有知识,一点就会,可以说是触类旁通。

在这段时间里,陶其盛推掉了所有前来找他打家具的生意。

见陶振宗天天来家里,从早到晚,有时爹娘还把他留下在家吃午饭,这让陶振坤很不高兴。尤其是这小子口若悬河,讲上一些有关他上学时的经历及对现在日本对中国的侵略,都把柳杏梅听得入神了,就像是在听评书一样,能使人入迷!

于是,陶振坤没事时也往师徒二人跟前凑,有时干脆还搭把手。陶其盛自觉奇怪,就问:“你以前恨不能躲远远的,现在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陶振坤就说:“那是我现在也想学了!”

“你小子这是气犊子眼胀!”

陶振宗在一旁听后似有所察觉什么,但他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儿子要继承自己的衣钵,这让当父亲的很高兴,所以陶其盛根本也不会往别处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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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天夜里,陶振坤和柳杏梅在被窝里办完了夫妻间的恩爱之事,他搂抱着那光滑的身子,看着在柴油灯光里的美丽老婆,还是忍不住地说:“我看振宗那小子来咱家,不只是为了学艺,像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柳杏梅似有不解其意。

“他是闻到骚味了。”

“啥骚味?”

“狐狸精的。”

柳杏梅这才明白丈夫所指了,就笑着问:“你吃醋了?”

“我都快掉到醋缸里淹死了!就那小子贼溜溜的看你眼神儿,我真是受不了,恨不能给他扎瞎了!每当看到他跟你套近乎,我的心里就堵得慌,通着我的面儿这不是在往我眼里插棒槌吗?!”

“你不是用狗刨都能游江过海吗,这本事哪儿去了?”

“醋缸太小,不淹死也得闷死,根本玩不转!”

柳杏梅就数落地逗他说:“你还真别说嗬,也许他的‘种儿’比你的好使,不啥我试试和——”

陶振坤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说:“你敢!等我倒出工夫来,给你做个笼套戴上,我就天天牵着你在身边,看谁敢打你的主意。”

柳杏梅就伸手去搔他的胳肢窝。

陶振坤就一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耳畔哽呜着说:“梅子,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女人,谁也别想把你抢去!”

柳杏梅对他的话也感到很激动,就说:“是你想多了,瞎担心什么,想些没用的东西会伤脑筋的。操心会使人变老的,到时小心我可是不愿跟个老头子在一起的哦!”

“但愿如此!”

“必须这样!”

“我是长得有点儿人不待见狗不搭理了!”

“瞎说,哪能呢。咋,我不待见你了?黑虎不搭理你了?别装可怜了,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是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好。我是不会以貌取人的,长得再好那脸上还能生米下面是咋的?是吧!”

“你这话可是真心的?”

“我啥时候糊弄兔子瞒-婊-子了?!”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他搂紧了柳杏梅。

柳杏梅在幽暗中似乎看到了他眼里闪烁的喜悦泪光,却在自己心里品尝着被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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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当一口已经具备雏形的特大号棺材出现在人们意想不到的眼帘时,邱兰芝、陶振坤、柳杏梅这三人都被彻底是惊呆了,瞠目结舌之下,都觉得太是惊世骇俗了,而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却都充满了困惑和忧虑,就像是被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着!

本来郁郁葱葱的眼里世界,却被秋风一来,正在要搜刮尽了红红绿绿,让生命颜色只剩下了单调的暗黄,已有落叶随风飘舞,杜鹃鸟在远山啼叫。季节走在日子里,从不会耽搁了它的脚步。

在进了农历七月中旬之后,秋收的季节就要紧跟着到来,村民们正准备着忙碌起来。拾掇出屯粮的地方,磨快了锋利的镰刀。民以食为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比较早熟的庄稼,如已经是沉甸甸的黍子和谷子及黄绿豆,只是还稍微欠一点儿熟透,等等,再等等,等到都上成了再开镰,那样会多打些粮食的。有些人都把场院整理出来了,当然陶家也不例外。

然而,上天正在这时却跟村民们开了个乐极生悲的残酷玩笑!

这一天,本来是晴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在上午,连风丝儿都没有,就在人们歇晌的时候,忽然狂风大作,把人们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跑到窗前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乌云从四面翻腾涌起,惊涛骇浪般向着高空聚拢,像是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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