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息怒,儿臣所言乃是事实,儿臣更加的知道,母后为儿臣的‘用心良苦’,所以儿臣唤你一声母后,但并不代表儿臣要听命于母后,儿臣并非棋子,这一点,还请母后记住!”
说罢,风炎缓缓站起身,准备走出太极宫门之际,他倏地又停下了步伐,头也不回的背对太后,又道:“哦,对了,儿臣倒是忘了一事,母后等待复命的那些人,恐怕是回不来了,母后也瞧见了,千云今日还好好的站在这里,那些人,大概已经死在外面了啊!所以说,母后年事已高,就该多在宫中享福才是,插手天下之事,岂不是想死得早些?”
风炎说完,便一刻也不想留在这,就连礼都懒得行了,便就举步走出太极宫。
是生母又如何?母后的野心,他从小就知道,这个生母当他不过是生下争宠夺权的工具罢了,只是很可惜,他并非是那种事事都任由人摆布之人,他要做摆布其他人的主棋,而并非小棋子。
聪明的人,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识时务,瞧瞧皇上那样,还有其他皇子的模样,那才是聪明的保命方法。
“云敬,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明日,本王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是,属下明白!”
风炎负手立在廊下,仰头望向满天的星辰,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在黑夜之中闪烁着诡秘的光芒。
“云儿,明日我不准你去!”南天傲与千云等人回到了驿馆房中,只有他二人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千云稍稍摇头,叹息道:“你知道的,我既然已经答应风炎,那么又岂会如他所愿的落跑?放心,我自有分寸!”
南天傲自然也知道她的顾虑,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她去,若是去了,那才是真中了风炎的计,但若是不去,顶多就是被人嘲笑,更甚是丢宸国的脸面罢了,其实这些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只要她性命无恙,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不可以,云儿,明日谁都可以去,但唯独只有你不行!”南天傲走到千云面前,双手捧起她因夜风吹拂得有少许冰凉的脸颊,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带有少许冰冷的说道:“云儿,我绝不允许让你再置身于危险之中,绝不!”
“若我非去不可呢?”千云极为强硬的反问,眼眸之中就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般,冰冷无情,就连那道出来的话,都让人难以驳回。
南天傲深深的看着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意,低声妥协的说:“云儿,我们不要吵架好吗?你的顾虑我都明白,只是我真的不能让你去犯险!”
“我说只是去,而非一定要登上云天梯!”千云心底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即便是不去,即便是不登云天梯,但风炎此人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所以去或不去,其实结果都是一样,她倒不如去看看风炎打算如何对付她。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就是担心,所以云儿,不要生气,明日你若当真要去,那么就好好跟在我身边,可以吗?”南天傲压下冰冷的语气,温和的顺着她的话去说,这个时候,他清楚的知道,只有顺着她的意思,她才会渐渐妥协,否则,她一定会生气。
千云望着南天傲时,深深的将他看入眼底深处,知道他对她的所有担忧与心疼,最终只能叹息的点头,“我知道了!”
千云向来独行惯了,或许,她应该学会依赖一下身边的人才是!
“好好好,除了这个,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夜深了,不如先沐浴在歇息?”南天傲松开了手,原本那一张沉冷的脸顿时充满笑意。
“也好!”千云点了点头,没有多想,她确实是该好好沐个浴了,好几日的赶路,都未曾能好好洗一洗。
“云儿许是累了,不如由为夫代劳,伺候云儿沐浴?又或者云儿帮为夫洗洗也好,正好为夫身上有伤,沐浴也有些……”
“厚颜无耻!”千云瞪了南天傲一眼,顿时打断了他的话语,倏地转身,却因为他的话,脸上微微泛起少许的红晕。
不过,南天傲在她面前,向来都是如此不是吗?她真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第二日,已到祁国清荷公主生辰,也是她择夫之日。
云天梯顶端的云中宫殿之中,早先一步到来的风炎与风清荷等人,正站在山顶边缘,透过朦朦胧胧的云层,望着下面半山腰上聚集得越来越多的人。
“燕王哥哥!”
风清荷站在风炎身侧,那张清丽端庄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挣扎与纠结,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发泄出来,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旁人说起,张着口,只是唤了一声,在风炎看向她之时,她的话竟消失无影,根本就无法吐出。
“公主跟在燕王殿下身边多年,应该知道,燕王殿下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随意更改,既然燕王殿下那般与公主说了,公主还是照办吧,否则再多口舌都是白费!”香盈见状,连忙上前,压低了声音在风清荷耳边说道,立即阻止了她的想法。
“可是……”
风清荷轻咬下唇,还想要说些什么,结果身边又隐隐传来香盈的声音,“公主需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公主应当早就有所觉悟才是,我们无论如何的挣扎,都难以脱离殿下的掌控!”
香盈的一番话,顿时让风清荷哑口无言。
不错,风清荷早就有了此等觉悟,想要像普通人那般生活,简直是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