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一出来,白棠的笑容凝在脸上。
她看到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
白旗山居然站在那里,本来看门的香菜不知道哪里去了。
跟在白棠身后的是麦冬,一见着白旗山,就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咬咬牙,还是想要挡在两人之间。
白棠没想到白旗山也一样脱了型,这把年纪,又是那样的威风,一下子受了双重打击,压根想不明白,做人怎么可以这样蠢。
她意识到,阿澈今天没有同来是正确的。
白家已经是一地狼藉,然而怎么说,依然是她的本家。
他在这里,她会觉得难堪。
而且阿澈信任她,能够将眼前人,眼前事都处理好。
白棠一挥手,挡住了麦冬。
就算麦冬放下了,她也不想麦冬在白旗山面前受委屈。
这个人,什么脏事做不出来。
暂时不敢动她,必然要拿麦冬开刀的。
她自己的丫环,护着还来不及,没道理送上门来给别人侮辱。
“见了长辈,也不行礼,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白旗山这还有理了,振振有词了。
这样也好,白棠倒是怕人客气,像老夫人这样抓着她的手,要哭不哭的,她真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像白芨这样,口口声声大姐姐长,大姐姐短的,她还想着能帮就帮一把。
遇到白旗山这般冥顽不灵的,她自然也有手段。
“白三爷的记性不好,我早不是白家的人了,你怎么还是长辈呢。”
“混账,就算你做错事被赶出去,难道还自己给自己提了辈分不成。”
白棠都不想用正眼看他,身旁的麦冬可忍不住。
白旗山见她想出头,居然冷笑不停。
“你也有长进了,敢对我出手?”
“混账两个字是你能骂大姐儿的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就是我眼睛瞎了,别人眼睛都亮着呢。”
白旗山被她说的一怔,他以为麦冬在自己手里吃过亏,肯定不敢声张。
没想到,一段日子不见,胆子大了,更加能说会道了。
当然,麦冬有白棠撑腰,白棠身后还有陵王。
听到陵王出事的时候,他还很幸灾乐祸。
要不是陵王从中周折,他如何会诸事不利。
最好陵王被抓回天都城去,看白棠那个死丫头,还有什么脸面,一并共犯才更大快人心。
可是,隔了一段日子,消息又传回来。
说陵王半点错没有,已经大摇大摆的又回来了。
中间的曲折,他这样的人是打听不到的。
就是一想到白棠又要风风光光的出现在眼前,他就全身不舒服。
“父亲,你要做什么!”
白棠身边扑出一条人影,却是白芨展开双臂,拦在了中间。
那动作幅度比麦冬还猛。
“怎么,你也要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头人和我作对?”
白旗山本来想直接给麦冬一嘴巴的,不过他记着打狗要看主人,一巴掌下去,今天白棠必然不会善了。
天晓得,她是不是还带了陵王的侍卫。
不过,打自己儿子总没有人可以教训了吧。
所以,白旗山想都没想,扬手就给白芨一记响亮的耳光。
香菜拿了东西回来,就见到白棠一脸怒气,白芨的半边脸已经红肿了。
她想都没想,直接从身后,重重踹了白旗山一脚,就踹在小腿胫骨上。
结果,白旗山哪里受得了练家子的一记重击,双腿一软,扑通跪在白棠面前。
顿时,整张脸都黑了。
白棠很快把白芨扯到跟前:“白三爷,虎毒不食子,你连自己儿子都舍得动手。”
白旗山脸上无光,嘴还硬撑着。
“我打我儿子,也要你来管。”
“我今天就偏偏要管了!”
白棠朝着香菜使了个眼色,香菜心领神会。
不等白旗山站了一半起来,又是另一条小腿同样的位置,再踹一脚。
他直接又给跪下了,这一下力道大,非但跪个正着,脑袋还被冲劲一带,在地上磕了一下。
就像是特意给白棠磕了一个头。
白棠从高而下的俯视着他,冷声道:“过二不过三,要不要再试试?”
白旗山连尝试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眼前是和他从来过不去的白棠,还有两个丫环,连白芨都不替他求情。
“白三爷好好反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好。”
白棠扔下这句话,扯着白芨就走。
白芨硬下心肠,连头都没有回。
本来,他最是敬佩父亲,没想到,留下的这副嘴脸。
以前,母亲凌氏气头上,把父亲骂得一无是处,他还以为是母亲夸张了。
其实夫妻两人多年,恐怕母亲才是最了解父亲的人。
亏他还盼着,能够说动母亲回心转意。
看样子,别说母亲已经死了心,就算母亲真想回来,他都要再三奉劝,三思而后行了。
“大姐姐,你别同他生气。”
“不,我不生气。”
白棠转过头来看着白芨,他的脸本来就瘦,带着五指印,实在显得更可怜。
“等会儿要去见老夫人,老人家看着要心疼的。”
白棠取出一罐子药膏,抛给他:“自己涂上,先遮掩一下。”
随后,又调转了头问香菜:“说了让你看着的,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香菜一听白棠责备,赶紧解释。
“麦冬说大姐儿当时离开的时候,有些东西没来得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