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烜从来也不是个拖拉的人,于是他很快抄起黑衣的胳膊,架扶着他当先走了出来。 黑衣的状态并不算糟,除去魔元索的束缚之后,行动能力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所以对于轮烜的搀扶,他多少有几分不好意思。轮烜没有理会他的挣扎,只管架了他便走。黑衣无奈之余,也只得由他去了。
由于侯羽不会蠢到试图对抗两个高阶,因此轮烜如今只想着怎样才能尽快带黑衣离开,并与罗金他们取得联系。反正这里遗留下来的痕迹侯羽会负责全部处理干净,用不着他费心。
轮烜的算盘打得确实不错,可事情却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两人刚走到石室的外间,就被挡住了去路。
“带我走!求求你!”开口的是那个被锁链困在木桩上的男人。原本空洞的眼内此刻装满了急切的光芒,饱受凌虐的身体并没有太多体力可以支撑他的动作,但他仍咬牙爬到轮烜的面前哀求这个看似诡异的男人将他带离牢狱。
“我拒绝!”轮烜干脆的回答,看也不看那男人一眼便要离开。就算轮烜有带他离开的能力,这冥塔荒漠里养出来的清冷性子也不会让他突然发神经的管不相干的人的死活。
那男人眼底的光芒登时一暗,咬了咬牙,道:“求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话没说完,轮烜已不耐的轻喝道:“侯羽,杀了他!”
“等等!”侯羽的捏向那男人咽喉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架住了,很不巧的是,这只手轮烜很熟悉。
“黑衣,就算我不杀他,沙盗的人也不会放过他,到时他会死得很惨。而且侯羽不会让一个知道他帮过我们的人活着,不然死的就是他了。在这一点上我没权利阻止他。”轮烜瞥了黑衣一眼,微有些无奈的淡淡开口。轮烜并没有责怪黑衣多事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他,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你不觉得还是死了比较好么?”轻轻一脚将那男人挑翻在地,轮烜一贯的淡漠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冷酷。
“……我知道,可……我欠他人情……”黑衣略有些艰难的开口。轮烜所说的他都明白,可当真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本已经被人凌虐得无比悲惨的人被杀却怎么都有些为难。何况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如果不是有这个男人存在,自己将会承受更多的屈辱。
“清,真的没办法么?”黑衣看着轮烜的黑瞳中有一丝期待,不多,但那如星芒般细碎却清亮的光彩竟令轮烜忍不住开始考虑其他可能性。
“……不要杀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我不能死!起码不能现在就死!”那男人挣扎着爬回来,四肢因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而颤抖着,“我发誓我很有用!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有用的……”他不停口的说着、恳求着、保证着,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眼中的绝望和凄凉。
或许是黑衣的期待起了作用,又或者这个即使已经绝望仍不放弃努力的男人对了轮烜的胃口,轮烜突然对这个男人生出了几分好奇。
“你当真这么想活么?”恶劣的再次抬脚,将本以摇摇晃晃的身体挑翻。轮烜微微用力踩在他的胸口,制止了那男人机械的想要恢复跪姿的意图。
“你的术力波动几乎为零,应该是服用了可以废除术力的药物。你应该很明白,你的身体和精神都濒临崩溃,能活到今天几乎是你透支生命力的结果,没有人能保证你离开这里之后还能活多久。不仅如此,长时间的绑缚和跪伏令你的关节僵硬、充血,即便通过治疗也很难恢复到正常人的活动水平。无节制的粗暴性事不只损伤了你的元气,更是将你的肌肉撕裂到无法愈合的地步。就算我尽力给你治疗,多半也不能完全解决问题。所以今后的日子你恐怕要经常面临shī_jìn的难堪局面。说句不中听的,作为男人你已经废了!这样,你还是坚持要我带你走么?况且我实在看不出你哪里对我有用。”
轮烜比冷酷的陈述更加冰冷的视线,随着话语在那男子□身体上所有不堪之处游走,这般无情的样子看在一旁的黑衣和侯羽眼里,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哪知那男子听到轮烜的话反而生出了一丝希望。只见他急切的说道:“我有用的!作为男人我……我或许真的废了,可我的筋骨、我的头脑并没有废!我可以做你的奴隶,帮你挣钱。我原本就是个在荒漠上行商的商人,我叫柳颜,你……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
若是罗金或五爷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大为吃惊。无论是谁,想在荒漠里行商都不容易。遍地的荒兽和毒草还在其次,恶劣的气候和自然环境常常会让经验丰富的商人迷途甚至丧命。而当时年仅二十一岁的柳颜,却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成功行商数十次,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他的商会遍布各地,甚至连索安镇和荣迦城里都有。就这一点来说,柳颜可说是商界的传奇。只可惜在侯羽眼中,商人间的区别不过在于是大一点或小一点的肥羊,而轮烜和黑衣两人对商界的了解恐怕还不如侯羽,所以这三个人都是一脸木然。
“如果你当真有用的话,我想办法带你走。”虽然并不觉得柳颜的名字有多么如雷贯耳,但他的话还是触动到了轮烜,所以他笑了。由于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去找锁链的钥匙,轮烜不顾鹰断在他心底的抱怨,粗暴的将柳颜颈项和四肢上的锁链剁断。剩下的一点点锁链随便堆缠在柳颜身上,然后在侯羽明显不安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