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见着年玉娇的汀兰水榭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
“小姐,怎生的如此竟有些不爽的。”
如意手里拎着一个锦盒,以前若是小姐想吃上一口燕窝,怕是全府的人都会挤兑几句。
偏生的从宫里回来这几日,到了那厨房连厨娘都笑脸相迎。
这不,锦盒里都是刚做好的点心,竟连着如意如梦的份儿都足足的呢。
从那日年贵嫔打赏之后,每日除了去卧佛轩给老祖宗请安,就一直在汀兰水榭闭门不出。
连着吃食都让如意取了来,这奖赏本应该好事,如换做旁人,不招摇个几日,定然寝食难安。
反倒是到了自家小姐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意放下锦盒,夺过年玉娇手里的刺绣。
“小姐,怎生的就不爱出门了,看那年贵嫔赏赐的东西,都被那玉琴小姐拿了去,就不心疼。”
嘟着嘴把年玉娇手里的东西放下,那秤子上的丝帕上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
落在不老松之上,展翅欲飞的样子,自家小姐从醒来之后,倒是愈发的心灵手巧了呢。
“小姐自醒来之后,事情越发的带着条理,怕是这次还有什么计划的吧。”
如梦站在不远处,手里正拿着掸子打扫尘土呢,不过满心都是期待,上次把那个玉琴小姐可是弄的灰头土脸的。
“多嘴。”
年玉娇杏眼半闭半开之间,嘴里轻哼出一句,隔墙有耳。
如梦即刻明白年玉娇是什么意思,只顾着打扫灰尘。
如意见小姐没有要说的意思,还了秤子一盘盘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年玉娇听着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嘴角带着笑意,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即使她不出这汀兰水榭。
“我当姐姐是生病了,终日不出门的,除了在老祖宗那能见着,将军府不比皇宫宏伟,却也见不着姐姐呢。”
年玉琴随手捻起一个桃花酥,刚去厨房让宝气取点心来,竟说没有了,倒是都送到这汀兰水榭,而不管她的清幽阁了。
啪嗒一下,桃花酥应声落到盘子里,那盘子一个不稳,震荡了一下也就罢了。
可是那年玉娇心中的震颤,可是不容如此简单就消失了。
“妹妹莫不是嫌了这将军府,想要入住皇宫不是?”
年玉娇这帽子扣的可不小,反观那年玉琴,被噎的哑口无言。
愤恨的坐在凳子上,忽然看着旁边放着的秤子,拿起来一看,好一个活灵活现的蝴蝶。
上次丞相府那个仇她还记挂着,就是因为她的女红,竟不知这姐姐女红也如此优秀呢。
“姐姐,莫不是这蝴蝶要送与心上人?”
年玉琴卸下秤子上的东西,塞到怀里就奔着卧佛轩跑去,而如意回身的功夫,已经不见人影了。
“小姐,那丝帕……”
“无妨,本就是要送给老祖宗的,只是可惜还差了那么点睛之笔。”
年玉娇吃了点东西,闭目养神的功夫,李妈妈到了门外面。
听着里面没有动静,踱了几步,忽见着如意过来,急忙扯着如意到一边。
“如意,大姑娘可是在午睡?”
这李妈妈比那宋妈妈可是强上百倍,但是说宅心仁厚,在府中对年玉娇的照顾就不少。
“已经醒来多时,是老祖宗那有事?”
如意端着一盆洗脸水,李妈妈跟在身后,见着年玉娇急忙行礼。
“大姑娘,老祖宗有请,是……”
李妈妈欲言又止,想着给年玉娇提个醒,却见着如意站在一旁。
“李妈妈有话直说便是,无妨。”
李妈妈说刚玉琴小姐拿着一个丝帕,跑到老祖宗那,说是她姐姐有了相好的,说的竟然和真的一样,还拿出丝帕做证据。
年玉娇看着李妈妈,怎么知道那就不是真的?
李妈妈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转而笑着说“大姑娘知书达理,恪守规矩,当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否则奴才也不会这么怜爱大姑娘。”
这话倒是说到了年玉娇的心坎上,单凭这么一句恪守规矩,她就比那年玉琴得老祖宗欢心。
走吧,既然那年玉琴已经做好了坑,她有怎么能让她一人独角戏。
汀兰水榭隔着楼氏的静怡轩和年将军的大雄殿,才是老祖宗的卧佛殿。
不知是巧遇还是那楼氏等待已久,见着年玉娇从轩前路过,竟从里面跑了出来。
“你是去老祖宗那吧,为母正好也有事去、去找老祖宗商讨。”
年玉娇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楼氏,这感情是好了,母女两人合起伙来设计她呢。
“见过母亲,母亲先行。”
退后一步,让出前路给楼氏,身后跟着如意如梦和珠光。
卧佛殿里面老祖宗手边的桌子上,放着的正是年玉娇未完成的刺绣。
那老祖宗想着年玉娇最近安静的很,以为是懂事了,却不成想,是因为在外面有些新欢,怕人说三道四才如此的。
哪里还有心情看那丝帕上绣的什么东西,满心都是悔不当初,就知那丫头朽木不能雕。
“见过老祖宗。”
楼氏见着自家女儿,见那脸上笑容甚多,便知事情已经成了,立于年玉琴旁边。
“玉娇见过老祖宗。”
年玉娇跪在地上,看着闭目养神的老祖宗,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身后的如梦已经按捺不住,老祖宗刚还叫大夫人起来,却到了小姐这,不言语了。
刚要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