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天色已晚啊?!”上官红珍并没有因为上官鸿泰的怒斥而止住脚步,她一步步走向上官鸿泰浸泡的大水缸,一面摆头示意院子里的人散去。
院子里的人在精神紧张了几个时辰之后,早已经又累又乏了,此时一见连忙对着上官红珍施了一礼后散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上官鸿泰见院子里的人散去,更是愤怒了,对着上官红珍骂道:“什么时候我这里的事情要你做主了?”
上官红珍轻哼了一声,说道:“三皇子,你别忘了,这里是大华国,而不是大兴国。你要是愿意等离开的时候做一个光杆皇子,那随便!”
“只不过是几个奴才,”上官鸿泰虽然嘴硬,但并没有下令让人回来。在来之前,他们的生母,秦皇贵妃就曾经不止一次叮嘱他,说上官红珍是他的亲妹妹,绝无害他之意,让他们兄妹两个出门后一定要相互容让,遇事多多商量。
上官鸿泰虽然有时厌烦上官红珍的阴阳怪气,但他也知道自己行事莽撞。所以此时也只能狠狠的瞪了上官红珍几眼,却不在骂她多管闲事了。
“你也别嫌我此时过来!”上官红珍扫了一眼大水缸中的上官鸿泰,目光转向一旁的一棵梧桐树上,说道:“虽然大兴国包了这大半个驿站,但毕竟这里是大华国,要是有些什么风吹草动的传了出去,别说在大华国了,就是大兴国..”
后面的话上官红珍虽然没有说,但上官鸿泰心中却是明白她要说的意思。由于这次大兴国跟大华国之战是由他极力主张的,所以等兵败之后,大兴国阵亡几万将士的帐也理所当然的被算到了他头上。
这样一来,原本是要在成功后拿这件事当做一个压倒太子上官鸿基的机会,却在兵败之后成了被人诟病的污点。
而这次出使大华国,代表大兴国前来参加大华国国主的寿宴,看上去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上官鸿泰心中明白,如果要不是自己的外家秦家的鼎力支持,自己是不会争得这个机会的。也可以说,这次出使大华国,更是他戴罪立功的一个机遇。
如果要是这件事做的漂亮了,自己才可能将上次的不利状况改变一番。
“你要我怎么做?”上官鸿泰恨恨的一咬牙,他可是浑身难受,发泄一下火气也不成了。自己这堂堂一国的皇子,做的也太憋屈了。
“你怎么做?”上官红珍轻哼了一声,拉长了声音叫道:“三皇兄,你可是比我大了将近十岁,妹妹哪敢多说什么呢?”
一个年近三旬、一心问鼎大宝的皇子,遇事竟然还要跟自己这么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儿问询,他好意思,自己还懒得理睬呢。
虽然两个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在得知自己成为了胞兄上官鸿泰走上皇位的棋子后,上官红珍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就慢慢凉了下来。
先不说她心中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大兴国和大华国可是刚刚经过了一番战争啊!自己哪里是要做一个幸福快乐的新娘子,分明是送到砧板上的鱼肉。
两国以后和平相处还好些,但凡有个风吹草动,自己就是第一个被厌弃的人。
偏偏到时候自己已经成了大华国的妇人了,就是没有其他的心思,也会被冠上大华国敌人的牌子。举目无亲,四处是盯着的眼睛,真正就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