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承认,是我将人心看得过于险恶了,我们那么要好的朋友,又怎么会互相残害呢?
可是我还是有很多的不解,他们守得是谁的墓?建文帝的墓吗?
当初在夜雨中追杀我的人,到底是谁?
侯斌将脸别了过去,叹了一口气,道:“我将小周是怎么死的告诉你,已经够意思了,再多的事情,我没法告诉你!”
我知道这又涉及到了我不能知道的隐私,宋清风如此,他侯斌也如此,既然你们都这样不想让我知道,为什么又要把我绑来?
我冷冷的说出了我心中那后半句话,侯斌听后低下了头,低沉地道:“因为我们也需要那份地图。”
我嗤笑了一声,侯斌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笑什么,别告诉我你没有备份,你是聪明人,会为自己留后路的!”
“你可以翻我的身,手机里确实有一部分,但不是全部,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会找上我的吗?既然要提防,自然要把后路留绝了,当然,你也可以回公寓去翻,只要你有胆去。”
侯斌坐在了我的面前,这么大的雨,他的全身早就湿透了,他露出了微笑,只是在我的眼里这份笑容很假,他和蔼可亲的问我道:“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拿到你那份地图?”
我那份?看起来这地图还不是一份啊!我也摆出了微笑,问道:“既然你们是守墓人,应该知道墓穴的入口,你要地图做什么?”
侯斌站了起来,冷冷的回我道:“你无需知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墓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墓,里面藏了太多的宝贝,那份地图是用蒙文标注的,也就是说,这个墓,不是明朝建文帝的墓,而是元朝遗留下来的,我猜得对吗?”
侯斌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看过你留下来的资料,里面有详细的明初记载,我记得很清楚的是,建文帝有很多次可以杀了燕王的机会,可他都错失了,他对部将说,我要活叔父,不要死朱棣,后世学者对此评价是建文帝过于软弱与优柔寡断,可是,我却觉得,从小在深宫长大,司空见惯了权势倾轧、勾心斗角,耳濡目染下,心肠不会太过于软弱的,可是他没有杀朱棣,为什么呢?”
侯斌蹲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我,反问道:“为什么?”
“明成祖朱棣派郑和七下西洋,印度、东南亚乃至现在的日本,以那个年代的航海技术,建文帝根本跑不了那么远,可是,在明成祖朱棣的有生之年,他根本就没有停下寻找建文帝的脚步,七下西洋,征用两万多士兵和几十艘大船,如此劳民伤财的寻找一个废帝,要知道,明成祖朱棣是一位很有才干、有作为的皇帝。明成祖统治期间以永乐作为年号,朱棣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发展经济,提倡文教,使得天下大治,并且宣扬国威,大力开拓海外交流,人民安居乐业,民间可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在他统治的年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后世称之为永乐盛世!在这个民心所望的盛世太平年间,民间已经基本忘了当初的永乐大帝是怎么坐上皇帝这个宝座了!换句话说,只要没有战争、灾害,老百姓能吃饱穿暖,安居乐业,管他谁做皇帝呢!这么多年后,老百姓已经接受这位篡权的皇帝了,永乐大帝根本就没有再搜寻建文帝的必要!那只能说,建文帝身上,有明成祖朱棣毕生想要得到的东西!”
侯斌眯起了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然后呢?”
“开始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似乎这两个人都很忌惮对方,又都想生擒对方,这很矛盾,不合乎常理,可是刚刚你的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了。”
“我?”侯斌自嘲的笑了笑,“我对你说什么了吗?”
“你说,那我要怎样才能拿到你那份地图,这让我明白了,这个地图,不是完整的,是被分割成几份的,如果我没猜错,建文帝和明成祖朱棣,手里都有着地图,但都不是完整的。”
侯斌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阴沉,“我有些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而且我还猜到,这份地图背后的宝藏,绝对不仅仅是传国玉玺那么简单,传国玉玺已经消失的太过于久远了,更大的可能,是已经不存于世了,明成祖是一个聪明人,绝对不会为一个更可能是假冒的传国玉玺而劳民伤财,网上的资料说得是明成祖因明初经济萧条而选择去海外学习新的铸币技术,可我更觉得,他是在寻找建文帝身上的地图,连一个皇帝都动心的宝藏,啧啧啧,这价值,可想而知!”
“重点大学的高材生,你应该知道杨修,有时,这过于的聪明,会要了你的命的。”
我笑了笑,我觉得此刻大雨下我的笑容肯定格外的骇人,“当然,既然我说出这番话,就是有心里准备的,况且我有自知之明,小周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人,都被你们杀了,何况我知道了这么多真相?”
“你是聪明人,给我一个劝他不杀你的理由,要知道,我是拦不住他的。”
磅礴的大雨令我有些呼吸不顺畅,口鼻中已经灌了太多的雨水了,“能换个地方谈谈吗?我想,这么大的雨,你肯定也不会舒服的。”
侯斌犹豫了一下,随即掏出挂在腰间的匕首,挑断了我身上的绳子,“进屋来谈吧!”
直到此时,我才有机会打量一番这里,这里似乎不是在莲泽村,也不是在青衣观,我踮起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