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起来,挣扎着想要从雾里跑开,可是这雾好像有邪性一样,我越跑,它们越缠着我,我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还好是梦!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发现,我眼前,竟然也是一双眼睛。
我吓了一大跳,想都不想,伸手就一巴掌呼了过去,对面哎哟一声,飞快地退开。
我眨眨眼,这才发现,居然已经天亮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我好心替你师傅看着你,你就这么恩将仇报?”一个声音没好气地传来,我回过头去,就看见隋易捂着脸瞪我,一脸震惊。
“我小师傅呢?”我左顾右盼,发现海灯和圆慧在旁边做早课,霍泽却不见了。
“哦,他说先去探探路,就回来。”他随口答道,小心地碰了碰脸,皱了皱眉,“小小年纪手劲倒不小,看样子也是练过两下子啊!”
他有半边脸红通通的,跟左边明显不协调,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做噩梦了嘛!”
“做噩梦就能随便打人啊?以后结婚了,你老公不是得被你打死?还不去给我找水冷敷!”隋易没好气地说。
“谁让你那样看着我啊!谁知道你是人是鬼……”我嘟囔一句,起身拿了块毛巾去溪水里搓了搓,捂到他脸上。
“唔……舒服。”他享受地深吸一口气,“手艺不错,嗯?”
“废话!”我报复性地在他脸上用力按了一下,他倒抽口冷气,睁开眼睛瞪我,警觉地道,“干嘛?嫉妒我的帅脸,想毁我容啊?”
我顿时一身鸡皮疙瘩,只想把毛巾糊到他脸上。
“不毁也好不到哪去。”突然,一只手从我手里拿走毛巾。
我抬头,见是霍泽站在那,脸上有点不快,一把将我拽到身边,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一跤。
“小师傅!”看见是他,我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
他挑了一下眉,我正打算一股脑儿都告诉他时,他却按住了我的嘴,“是不是梦见很模糊的环境里,有双眼睛在看着你,还说咋等我们上去?”
我愣住,不会吧!他已经神到这种地步,连我的梦也能看见?
不对,他要是能看见我的梦,那前面那些梦见他在洗澡的片段,难道他也看见了?
我的脸顿时哄的一下涨的通红,连忙低下头去,假装在整理衣服。
“姐,你做了这个梦?”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是圆慧。
见我看他,他挠了挠头,“俺也梦见了,俺还以为,是俺胆特别小呢。”
“海灯,你呢?”霍泽问。
海灯看着他,神色凝重,“难道你也一样?”
他叹口气,点点头。
“还有我,我还以为,这特么是我疑心生暗鬼了呢。”隋易懒洋洋地道。
“啊?”我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怎么回事?五个人,居然做了一样的梦?
“小师傅,这是为什么啊?”
霍泽的神情不太轻松,“梦,从玄学上讲,是精神状况的体现,它能控制我们的梦境,说明它的精神力已经强盛到一个地步,足以对人产生影响了。”
海灯深深吐了口气,“一定是山上的那个家伙吧,看样子,它巴不得我们上去呢。”
“它就算不想让我们上去,我们也是要去的,邪祟强到这个地步,不想管也要管了,否则放在着,又是一场灾祸。”霍泽说着,眼睛微眯,盯着隋易,“事已至此,你难道真的还打算什么都不说吗?”
隋易摊手道,“我没说过吗?我就是想来看看凌明德背后的人物而已。”
他说着,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看得我牙痒痒。
海灯眼珠转了转,“不说就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就绑在旁边的树上,我看也挺好,想必晚上来来往往的鬼也不少,随便拉两个,还能陪他斗地主。圆慧儿,找绳子去!”
圆慧闻言,连忙迈着两个小短腿吭哧吭哧地跑到包裹旁边翻了翻,从里面抽出一卷红线来,献宝似的拿过来,“师傅,没有绳子,只有这个耶!”
隋易撇过头一看,脸色都变了。
这可不是普通红线,是小师傅的法器,对付婴灵的时候他曾经用来布过八门金锁阵,被它缠上,可不是人跑不掉的问题,而是灵魂都要永远禁锢在里面,不解开,永远都出不去。晚上一个人在这种妖鬼横行的地方,灵魂还被禁锢了,那不是喂鬼吗?
隋易显然也识货,眼珠子直转,额头上隐隐透出了点冷汗。
“圆慧儿,动手!”海灯却没这么多耐性,直接招呼一声,圆慧开心地上前就想绑。
“你们……唉,我说我说!”隋易垂头丧气地道。
“所以说啊,人就是欠收拾,早收拾他,早就老实了。”海灯白了隋易一眼,一脸得意,显然是昨天晚上被隋易给赢惨了,直到这会儿才找回了点面子。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凑巧,姓彭的算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他最近生意好像不太顺,想换个路子挣钱。他这个人好古玩,又听说这附近从前是什么农民起义的大本营,埋了不少宝贝,有心想盗掘,但又知道地方邪,不敢自己进去,就找我来帮忙咯。”隋易摊摊手,有点无奈地说。
故事听上去很普通,似乎没什么破绽。
霍泽问,“所以你现在来,是来想抢在我们之前,把东西挖走?”
隋易点点头,“拿人钱财,总得办事儿不是?但是竞标没成,就只好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