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兰,没事你在小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啊!”老王妃不悦地抱怨着,还不忘瞪了崔妈妈一眼。
“五小姐都回来了,还能瞒多久。”崔妈妈不怒,反笑,对老王妃的倔脾气还真没办法。
五月伸手,把老王妃的头摆正,“别想转移视线,告诉我哪儿痛了?”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又不是大夫。”老王妃拍了拍她的手,“你就坐在这儿,和祖母唠唠嗑就成。”
“肩部痹症是不是啊!”五月捏住她的左肩,“这边痛,还是那边?”
老王妃拧着性子不说,五月用力一按,老王妃痛得尖叫连连,眼泪都流出来,“轻点,轻点,你这臭丫头,可要了祖母半条命。”
“右边痛不?”
老王妃扬了扬手,生气道:“得了,走吧走吧,我看你这臭丫头就是来回索命的,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
“谁叫你不告诉我实话来着。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我半夜悄悄摸起来,爬上床……”
“臭丫头,敢威胁我,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怕你看不成。”老王妃笑了笑,五月走后,坤乾阁冷清不不少。
杜若雨虽然每日来请安,可都是摆着一张冷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偏她又思念五月得紧,这些年来,没有五月的音信,倒是听说华清两母女的饮食起居都是杜若雨差人照看着,她也就忍了。为了偶尔能从杜若雨嘴里,套出点五月的近况,她耐着性子热情地去贴那张冰霜脸。
大媳妇倒是真心地孝顺,可是年纪轻轻地丧夫又丧子,自个心里的苦无处可倾诉,到这里来还要强颜欢笑,好像没事的人儿一样,看在她心里,疼在眼里。思前想后,她不得不下令,举消了大媳妇的晨昏省定。让茜柔好好陪陪她,散散心。
至于,倾城那丫头,人如其名,拥有倾国倾城之貌,人得讨喜,到底是由嫡母一手带大,从小跟她就不亲近。她病得这些年头里,也从未来看过一眼。有一回,在花园里见上了,见到她咳嗽,还举着帕子,捂着嘴儿,装作没见到,躲开了。
倒是姜秋雁和她母亲来过几回,那丫头打小就犯了眼馋病,来屋里,鼓捣这个那个。喜欢的,恨不得通通讨走。这两年,屋里没有再摆上新鲜玩意,就不来了。
姜婉芳那丫头,嘴巴能说会道的,整天像鸟儿叫个不停,却都是来吹嘘的。奉承的话听多了,倒喜欢听些直白的,尖锐刺骨的体已话。
左右,孙女辈的,也就五月就称她的心,至于,血缘吗?管她是不是,她都已经姓姜了。不是她孙女,难不成还是别人的。
老王妃叹了口气,“小月儿,我这病怕是好不了。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我要是去了,你母亲那品行,可会真心待你么?”
“祖母,我不许你说丧气话,你不是答应过我,你要当茶树精,活一百岁的吗?”五月笑着搂住她,“劳倦之人,表里多虚,血气衰弱,腠理疏泄,风邪入侵,随其所惑,而众痹生焉,不是不治。只是没能对症下药。我能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