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漓宫的时候,昨夜那个“不小心”纵了火的宫人还跪着,已经跪了有四五个时辰,身子摇摇晃晃的,但听到宫人向付明悦行礼的声音,立刻又直起了腰。

付明悦脚步轻快的走过他身边,却突然回过头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周详。”

“人如其名,做事挺周详的嘛。”

“主……主子……”

“本嫔这是夸你呢,若不是你做事仔细,怎能隔了一丈远‘失手’把蜡烛捅到了窗户上。话说,你会武功对不对?”

她说得轻描淡写,周详却吓得浑身发抖。昨晚皇帝只是以为他“失手”,便已经重罚,如果小仪主子觉得他是故意的,他还能有命在吗?

“回主子,奴才不会武功,奴才当时拿着烛台正准备更换蜡烛,谁知被椅子绊了一下,这才……请主子明察。”

“是哪张椅子?既然绊了你,你手中又拿着烛台,应该会有蜡滴在椅子上。若真如你所说,你只是不小心的话,所受的责罚已经足够,本嫔就做主让你起来。如果另有隐情……你欺骗本嫔不要紧,欺君之罪你可担不起,你的家人也担不起。”

用家人做要挟,一直是拿捏宫人最好的办法。周详听后果真大惊失色,拼命叩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昨夜挨了三十杖后他便一直跪在这里,背上和膝盖上的痛楚早已将他的意志磨掉了大半。被付明悦声色俱厉的一吓,想到若真的被她认定是故意所为,不但自己没命,还会祸连家人,顿时将那人许诺的荣华富贵都抛到了脑后。

再诱人的东西,也得留着命才能享受不是?

“还不说?”付明悦提高了声音。

“回主子,是……是钰嫔主子要奴才这么做的,钰嫔主子的父亲是大将军,奴才的哥哥是一名军士……奴才并非有意破坏皇上与主子的好事,奴才也是逼不得已。主子要杀要剐,奴才决无怨言,只求主子饶了奴才的家人。”

钰嫔么,这个答案在付明悦意料之中。

“抬起头来看着本嫔。”付明悦吩咐。

周详颤颤巍巍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慌害怕的神色。

“他说谎。”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好意思,系统故障,当机了十二小时。”

付明悦汗颜,越发觉得系统十分不靠谱。

“怎么看出他说谎的?”她问。

这么掉链子的系统,分析出来的结果真的可靠吗?

“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要结合对方的面部表情、眼神、脉搏、心跳等等因素,按照它们的比重系数,经过大量的数据运算,才能得出最后的结果。你要听的话,我可以详细给你解释一遍。”

“打住!”光是想一想,付明悦已经很是头痛,“你确定他在说谎?”

“不错。”

不是钰嫔,那会是谁?除了她就数卓可欣最恨她了吧?可是卓可欣不是被禁足了吗?难道她禁足之前就知道昨日秦牧要宠幸她?似乎不大可能。

又道:“从出身、份位、在太后和皇帝眼中的形象、性格 ⒑堇背潭鹊鹊茸酆戏治觯系统得出的结论是,害你的人有50的可能是格桑娜,20的可能是钰嫔,15的可能是周小媛,其他人的可能性不足5。”

格桑娜?周小媛?她倒是没想到。

“,你能还原事发经过吗?”

“如果现场没有被破坏的话,理论上来说可以。不过没有必要,这个周详百分之百是故意的,还原当时的场景对找出幕后之人并无帮助。”

付明悦想了想:“就算这次不是钰嫔,她也一定会想办法害我。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并不难对付,但若是她被人利用,不顾一切的针对我,倒是麻烦。既然周详说了是她,不如就让她背这个黑锅,只要秦牧和太后都觉得她不思悔改,以后她如要陷害我,他们也不会相信。”

怪只怪她没脑子还不知收敛。

“随你的便。”懒懒的说道。

付明悦与交流的时候,还一直盯着周详,明明一双美目眼波流转,周详却觉得那目光似乎能直达自己的心底,将藏在最深处的心思也看个通透。

“这些话,你敢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再说一次?”

“主子让奴才说,奴才就说,只求主子饶了奴才的家人。”

“好了,你起来吧。立夏,去太医院帮他拿些伤药来,否则他的膝盖要废了。”

周详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深究,反而要为自己拿伤药,磕头道:“多谢主子,多谢主子。”

付明悦没再理他,转身回殿去了。

“主子,尚仪刘氏求见主子,说是皇上将御前的人带了来让主子挑选,主子看中的话便直接留下。”小凯子进来回报。

付明悦皱眉,秦牧也太大张旗鼓了吧,御前的人早已经过层层筛选,都是对皇帝忠心的人,哪还用她挑?

晨省时太后已经因为此事不悦,如果她敢将人留下,在太后心中的印象就彻底毁了。别说她如今地位并不稳固,就算盛宠在身,得罪太后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何况说了,这次害她的人很有可能是格桑娜。格桑娜是茜月国公主,出身高贵,又是敏佳太后的亲侄女,秦牧的表妹,在后宫的地位十分稳固。要跟她斗,就不得不争取太后的支持。

太后虽然一直对格桑娜很亲切,但付明悦知道她巴不得有人能将格桑娜压下去。

太上皇带着敏佳太后周游世界,让她这位正妻守了活寡,她怎么可能对敏佳太后的侄


状态提示:第69章 无常--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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