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菱此刻的惊疑已经顾不得抢人,她将手颤抖地拿到眼前一看,上面一片鲜红,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分明就是:她流血了!
“啊!!!”一声震天大吼,却戛然而止。
环着她的手臂修长有力,一双大手捂在她的嘴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阿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身后已经没了南霸天宽阔坚实的胸膛,而她则是跌在地上,头上的向日葵也掉在了一边,身边的南霸天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植株,眼中露出淡淡的欣喜,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怪事特别多,她将目光落在南霸天手中的植株上,只觉得那个其貌不扬三片叶子的绿植好似活了一般,正努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直到此时,阿菱才看清了,南霸天的手竟然不像她兄弟们那样的小麦色,而且莹白修长,在阳光下闪着淡淡莹润的光,好似上好的美玉,与他脸上粗矿的胡须极不相称。
见南霸天收了植株,就要离开,阿菱突然想起今日下山的目的,于是大喝道:“南霸天,我要抢你!”
南霸天转过头来,悠悠地扫了阿菱一眼,声音如清泉般甘冽:“你认识我?”
阿菱被南霸天的目光一扫,觉得自己不知为何突然弱了几分。然而,她这几年什么阵仗没见过,断不会因为人家的一个眼神就娘了,于是单手叉腰,气势汹汹道:“我不但认识你,还要抢你!”说着,另一只沾了血的手便向南霸天挥去。
“哧”一声轻笑出南霸天口中溢出,却不见他的笑容到达眼底。轻轻一伸手,便似铁钳一般将阿菱的手腕捉住,让她不能动弹半分。
然而,片刻的沉凝后,不知发现了什么,南霸天的眉却微微蹙起。
要不是阿菱和他的距离很近,断然分辨不了这毛发极重的脸上还有两道漂亮的剑眉。
“你是谁?”南霸天望向阿菱的眼神冷漠中带着审视。
“我是大王岗的阿菱,你天天收到我给你写的信,上面都配着我的自画像,你难道还没认出来吗?!”这简直是对她惊天画技赤果果的藐视!虽然阿菱这个名字不够霸气,不过她的外表已经非常霸气了,所以不需要名字来装饰。
“原来就是你?”南霸天风轻云淡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微波,却也只是一闪而逝。继而,声音轻飘飘的:“那便随我回山吧!”说着,扣着阿菱的手腕便往前走。
有没有搞错,明明是她要抢人,怎么反被人抢了呢?!阿菱想要挣开,却发现对方漂亮的手看似没有什么力量,却格外有力,被他捉住竟然半分也不能动弹。
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这时,她的兄弟们也察觉不对,众人合成了一个圈,将南霸天和阿菱围在了其中。
“嗯?”南霸天轻哼一声,目光往前方的人一扫,顿时,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不少。阿菱甚至走神地想,若是和他在一起,估计暑天让他扫一眼,就可以避暑降温了。
便可见,在这样冷凝的目光里,平时为她两肋插刀的兄弟们竟然一个个的噤若寒蝉,然后,开始不住地向侧后方退,最后,让出了一条通道。
“喂,你们干什么,还不把人帮我拿下!”阿菱大喊着,却见兄弟们统一地在一旁做着颤抖运动,那场景,就好像大冬天只穿了一条裤衩,不哆嗦才怪了!
可是,这明明是春天啊!
阿菱悲催地被南霸天拖着走了很远,尤不甘心地看着还冻僵在原地的兄弟,心中悲叹,这人还没抢回大王岗,兄弟便已经靠不住了。看来,若真是让她得手了,抢了人回去,还不知是福是祸。单从并肩作战七年的兄弟如今表现看,这南霸天要是抢回去,保准她的兄弟个个都被他弄策反!
斜地里飞来一张雪白的丝绢,阿菱下意识地接过。便听见南霸天在一旁冷冷道:“把手擦干净,别蹭脏了我的衣服。”
阿菱边擦手边才想起,她刚刚流血了!于是乎,不用表演,脸上的表情也是悲怆动人的:“那个、南霸天,我,我受伤流血了,你再不让我治伤,我恐怕就要死了!”
“治伤?”南霸天转眼,声音带着初春的凉意:“伤在哪里?”
“伤在……”阿菱正要说,却突然发现羞于启齿。她好歹也是姑娘家,怎么能轻易说出她是那里受伤了呢?
“你们山里就你一个女子?”南霸天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总算带了点点兴味。
“对啊,这和我受伤什么关系?”阿菱不解。
“没有关系。”南霸天突然加快了脚步,声音又开始变冷:“不是受伤,死不了。”
阿菱被他拖着,只得小跑着跟上,从后面看着南霸天高大的背影,越看越是满意。
这样一路小跑着,走出树林,南霸天清啸一声,便有一匹膘肥体壮的马跑了过来。南霸天将阿菱一拉,扔在了马上,自己也跟着跃上,也不用扬鞭,马儿便跟打了鸡血一样往山上跑去。
“大当家的!”
当南霸天策马进入山寨时,众山贼整齐划一地恭敬行礼,呼声震天。作为趴在马上狐假虎威的阿菱,也兴奋地接受着众人仰望崇拜的目光。
众山贼行礼完毕,这才发现,大当家的马上竟然有一个女子!顿时,眼神放光。天可见,他们大当家的一直不好女色,兄弟们出去抢劫之时,常常见到长得还不错的小姐姑娘,就想掳上山,却被大当家的严令喝止。弄得如今山上,除了两个做饭洗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