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严子琛狠狠的打断她的话。
沈若溪当真没有再说,只是一双清澈的眸子收了刚刚的那股怨气,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我已经策划好一切,子琛,你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行了,就是那女人以后质问你的时候,你都可以不用担心会因为心虚而露出马脚。呵呵,别谢我,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叫我婶婶的时候语气真诚一点,虚假的我不爱听。”
“无可救药!”严子琛瞪了她一眼,打开门走出去。
却在门口碰见拎着食盒的赵立飏,男人一身银白色休闲西装,身姿清隽卓雅,也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严子琛略带深意的眼神在他脸上逡巡,嘴角轻勾着,似笑非笑的喊了句:“赵叔。”
是随了严啟政这方来喊的,光听称谓就知道他对待自己婚姻的敷衍程度。
果然就见赵立飏狭长的眼眸微眯起来,脸上的表情已然不悦,只是懒得发作,随口问了句:“来看若溪?”
“对。”严子琛不冷不热的接话。两人的关系,从前便是不冷不热的,即使赵斯然嫁给他,也没见好转过。
他们一个是瞧不上,一个是不屑于顾。赵斯然原来还因为这两人的关系头疼过,喊在一起吃饭、一起玩过,只是赵立飏迟去早归更像是敷衍,严子琛则是不咸不淡的从来不献殷勤。
后来结婚后,严子琛的态度摆在那里,她也就听之任之了。对她就跟陌生人一样,还能指望他对她家里人客气?
“听说严伯父在做手术,晚点我会去看看,你先过去吧。”严子琛堵在门口未动,赵立飏语气淡淡的说了句,然后朝病房里走。
他提着食盒却丝毫不减风姿优雅,身形颀长迈步走动时西装裤下的双腿笔直修长,因为自小就狂妄霸道惯了,身姿绰约中又自带一种无形中的摄人气场。
严子琛不自觉的让开步伐,看着他推门而入的背影,眸色晦暗。
沈若溪正在暗自揣度严啟政会与杜思雨离婚的可能性。听见开门声,以为是严子琛,没好气的说:“你又回……”
却在看见来人后,立刻喜笑颜开,娇娇的说:“立飏,你来看我了啊……”
“嗯,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菜。”男人走到她身边,把食盒打开。摆弄碗筷。
沈若溪笑的很开心,“立飏,谢谢你,我正好饿了呢……”
男人已经把盛好的饭碗递到她手里:“饿了就多吃点。”
沈若溪接过来,斯斯文文的吃着,然后看他一眼:“你吃饭了吗?不如陪我一起吧?”
赵立飏摇头,语气有些淡:“我刚刚已经吃过了。”
“哦,”沈若溪眨眨眼,依旧欢快的语气:“那我就不客气啦~”
赵立飏摸摸她的头,沈若溪今日气色不错,脸色没那么苍白了,笑容也很甜美,他端了椅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虽然过去十年,却并没有敛去多少青涩的容颜。
那喜怒哀乐从来不会稍加掩饰的单纯模样,就仿佛依然是当年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但也清楚的知道,时光远去,再美好的东西都会蒙上爱憎的尘埃,并且一去不复返。
直到她吃的差不多了,赵立飏才开口,脸上的表情有丝凝重,“明天的手术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沈若溪立刻食不下咽了,她勉强吃完最后一点,把碗筷放下,用纸巾擦擦手,因为紧张她下意识的用手掖了掖头发,白皙的脸上难掩失落与害怕:“我能说没有准备好吗?”
男人看着她并没有说话,沈若溪眼底已经有了湿意,“明天啟政会来陪我吗?医生说手术不成功我就会死掉,并且再不会有下一个奇迹……”明明想要忍住不哭的,可说到最后她还是哭了出来,眼泪布满整个脸颊,只因为这场手术面临的不只是痊愈,更是面临着死亡。
十年前她不怕死,因为她心怀着对严啟政的爱,觉得自己即使死了,也会让那个心爱的男人记挂一辈子,死而无憾。
可是十年之后,他一心系在别的女人身上,她的风吹草动也只是会让他愧疚,并不会再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现在怕死,怕自己死后,他就像卸掉了最沉重的包袱那样把她遗忘。
若是那样她宁愿自己不曾醒来,不曾知道这残忍的一切,自己依然还是他心中最爱的人。
坐在边沿的男人已经走近,轻轻的拥她入怀里,安慰的语气:“别担心,明天他会来陪你的。就是他不来,我也会把他押过来,直到你手术成功。”/p
沈若溪心里触动的同时两手抱着他的腰,由衷的说:“立飏,谢谢你……”
沈若溪满心感动的时候,却听见头顶上飘来一句夹杂叹息的一句:“那些照片是你拿给严伯父的?”
…………
杜思雨出了医院本来是准备回家的,但是又想到今日严振国做手术,虽然苏云不想看见她让她离开,但是她若真的不管不顾的回家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便拦了车去往一品居。
王妈在门口迎接她,只是眼神躲闪略有些愧疚的意味,杜思雨没去深究,那日她前脚进门,苏云后脚就赶过来跟她算账,若不是有人告知,苏云不可能这么准确的知道她回来的时间。
她上楼,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暂时不谈离婚的事情,算是对严振国做出的承诺,但并不代表她不想离婚。
有些念头没动便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