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纯洁无暇的碧玉,如今也染了世俗的污秽。
让人想起便觉得,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她即使心里又有恨,有怨,有不甘。全部都冲着他来,为什么要把心思动在那个不该动的人身上?
他已经为那段已经逝去的感情牺牲了太多太多,多日里从妻子枕边奔赴她的病床边,就怕她不适应醒来之后的惶恐和孤独。
多次违背自己的诺言,让自己的妻子一次次的对他失望,就怕她不适应没有他时、她会失去生的希望。
可是她怎么能,又怎么敢,去伤害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一次次的为了她牺牲至此,无非就是因着她曾经救过自己一命,为了他牺牲了她十年的青春,更有可能是未知的将来。
所以他在一次次的对杜思雨承诺说不会让她失望之后,还是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殊不知,对她的仁慈,竟是对自己妻子致命的残忍。
一想到若是当日赵立飏没有及时找到她,她被那些人凌辱或者真的遇害了。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割成一片一片一样的难受和愤怒。
他甚至不敢想,若是那些事情真的发生了,他的心又该怎样的悔?
怕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能。
思及此,他真的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推开书房的门,因为室内暖气很足的缘故,沈若溪只着了一件浅粉色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浅色系的外套,正聚精会神的坐在椅子上看书。
听见声音,她抬头,看见是严啟政时,柔美的脸上先是有不可思议闪过,随之而来的是惊喜和激动。
她放下手中的书,跑到严啟政面前,话还没有开口说,人已经扑进他的怀里,“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她满心激动的同时,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阴沉脸色。
严啟政一手扒开她环着他身体的手,冷冷的推开她的身体,沈若溪察觉到不对劲,站稳身体后,这才注意到男人染了寒霜般的脸,还有墨色眼眸中异常深刻的冷。
不由得有些忐忑:“啟政,你干嘛要这么看着我?”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犹豫着说:“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怀疑我么……我真的没有招惹她们啊……”
“为什么?”男人低沉压抑的嗓音而耳侧响起,沈若溪犹有些晃神,一时听不出男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猜不透他嗓音里的低沉是冷淡还是冷漠。
她不解的眸子望着他,却在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时,清晰的看见那一抹压制不住的戾色,他看着她,眸光深黑而可怖,“就这么想她死么?”
沈若溪眸子一闪,心里瞬间有些慌乱,却还是稳住了心神,笑着说:“啟政,我不知道你在说……啊!”
是手掌掐住她脖子所带来的瞬间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