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珝粗第一个反应就是钟家人人身边有心怀不轨的人,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温陌君安插在他们身边的细作。
她目光一转,见钟诺涵在楚衔玉半分不退的锋芒中渐渐没了招架之力,不由出言道:“楚将军,单凭一个闺名恐怕不能将堂堂的一国皇妃的罪名落定吧,你也说了只要是亲近之人就能知道这个闺名,难保这件事不是其他有心之人栽赃陷害,将军你说是吗?”
钟诺涵听苏珝错的话,精神一下子就打起了,“是啊,楚将军本宫可是诏月的皇妃,不过是一个随口而出的名讳就能断定什么,知晓本宫这个闺名的人不多也不少,这个名字也没有特殊的含义,将军是怎么得知本宫这个名讳的,本宫不知,不过本宫还是想要提醒将军,不要盲目的信那个人。本宫绝对相信家父精忠爱国,也请将军还家父与本宫一个清白,不要因草草结案而错怪好人才好。”
楚衔玉并未多认真的听钟诺涵的话,他的目光望着苏珝错,似在隐忍,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为难钟诺涵。
“光凭一个闺名自然不能对蕙妃娘娘造成什么,末将自然不会这般鲁莽,不过末将身负皇命,自然还会往下查,而且某些要点末将也不会放过,就如蕙妃娘娘深夜前来到底是为何。”
钟诺涵的目光不敛锋芒,锐锐的盯着他。
苏珝错第一次望着这样咄咄逼人的楚衔玉,不由的迷思,到底还是变了。
只是他这般的不愿放手是在为温陌君尽忠,还是如他之前所言为自己尽心?
“既然已经夜深,娘娘想必是准备回去了,宫中最近不安宁,为了娘娘的安全,末将还是派人将娘娘送回去吧。”楚衔玉恢复了有礼的模样,谦和道。
钟诺涵知道此刻自己再与他纠缠也没用,反而更添他的怀疑之心,当下也不拒绝“如此,有劳楚将军了。”
临走时,回头看了外深重,让苏珝错心头一惊。
待钟诺涵离去,楚衔玉却未离开,反而望着披在她身上的白裘发呆。
“你还想对本宫说什么?”苏珝错知道他留下不是一时兴起,见他盯着自己身上的白裘不由的也低头细细的看了几眼。
“娘娘可知,你身上的披风是从何而来?”楚衔玉走到门边,并未迈步入内,轻声询问。
苏珝错垂下目光,抿紧嘴唇,不愿回答。
“娘娘,你为何不答?是不知道,还是不肯面对?”
苏珝错微微抬头,却还是不答。
楚衔玉轻轻一叹,又道:“娘娘可知,昨夜陛下受了寒,今早连马车都下不了。”
“为何?”苏珝错几乎是冲口而出,心头猛然发紧。
楚衔玉见她的表情,眼底一痛,却被他侧目的动作遮去,“娘娘现在可知,这披风是从何而来了吧。”
苏珝错伸手揪紧了衣襟,“本宫……知道。”
“既然娘娘知道,想来娘娘也该清楚陛下对娘娘的一番情意,那您为何……为何……还是不为所动?”楚衔玉的声音在寂静空荡的牢房之中显得格外悲凉。
“不为所动。”苏珝错淡声重复,“就算本宫有所东又如何,如今的形势太复杂,本宫已经无法独善其身了。”
钟家出事就是先兆。
后面的事她无法预知,恐怕她想简单的查出被苏闻隐藏的秘密也不容易了,与白玉容归的牵扯,与温陌君的纠缠,早就让她深陷两人对峙的中心。
每动一步,每偏移半寸,都会引起她难以想象的动荡。
“娘娘难道真的不信衔玉?”楚衔玉见苏珝错脸上流露出了丝丝悲哀,禁不住出言相问。
“衔玉,你的心意本宫清楚,但是就是因为清楚了,所以才不想过于牵累你。”苏珝错没有抬头,低低的说着。
“娘娘为何觉得是牵累?”
“就算你不觉得是,我也觉得是。”
“所以娘娘最想依靠的人还是陛下,是吗?”
苏珝错这才抬起眼看楚衔玉,他的眼中那份谦和已经褪去,漫上了一层深郁得难辨其绪的颜色。
“我除了自己,谁都不靠。”
之前她全身心信任着温陌君,全全依靠着他,结果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之后她信任着白玉容归,可是也抵不过信无可信的悲哀,最终两人沦为了至今的局面。
她还能信任谁?
楚衔玉对自己的那份私情,她懂,其中的守候有多苦,她也懂,但是就是懂,她才不愿他因她而牵入这些纷争之中,之后又被算计与斗争变得面目全非,最后自己会连着最后一点的回忆都输得一干二净。
苏珝错的话让楚衔玉脸上的悲哀都消失了,仿佛是经受了极大的起伏后,不知该以什么表情来表达此刻自己的心情。
她谁都不信,谁!都不信!
“那你为何还要呆在这里?你如果真想要知道一切,你怎会这般安然的呆在这里不动声色?”
苏珝错淡淡一笑,“不是本宫不动,而是本宫不愿动。”
“你在等什么?”楚衔玉望着她,想要从她漠不关心的表情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苏珝错心头虽是一惊,脸上却依然淡定。“这是本宫的事,楚将军若是担心本宫越狱,拒派人把守便是。”
“你真的不愿跟我透露一点?”楚衔玉见她依然不松口,面色不自觉的冷了下去。
苏珝错侧眼望着他,“衔玉,你在试探我什么?”
她这时才意识到有些不对,楚衔玉自出现开始,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