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泄,脸色煞白,惊慌道:“快,快,帮本宫请太医!请太医!”
千景见她这般模样,嘴角浅浅一勾,随后也大惊失色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宁轻妍满脸冷汗,唇色发白,“快请太医,本宫肚子疼。”
“来人,快来人,请太医。”千景放声大喊。
惊动了来往的宫女与太监,一边惊慌的去太医,一边惊慌的将宁轻妍送回了宁华宫。
一团花色中,一张轻尘艳世的容颜自姹紫嫣红的花丛中走出,瞬间花容失色。
他望着苏珝错的方向,目光深思。
“主子,您为何这般安排?”一道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声音疑惑中带着一丝喟叹。
“因为只有这样,温陌君才会痛得更深,失得更多。”那人轻轻的回答。
“可姑娘……”虚影不忍。
那人听后,嘴角溢笑,笑声清润悦耳,“那,也是她的命。”
虚影细微的浮动了两下,像是受惊。
那人回答后,亦怔凝了片刻,在展身离去,衣袍翩飞,身影卓然。
虚影仿佛轻叹了一声,才跟着离去。
清风徐过,百花园内香飘四处,幽静雅然。
浑然不知百花园内已出事的苏珝错,若有所思的走在回祥福宫的路上,一语不发。
纤阿默默的跟在后方,看着前方的苏珝错安静得诡异,看她微乱的步伐,不由吃惊娘娘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失魂落魄?
回到殿内,苏珝错没让她跟进去,她只能呆在门外。
闭门入殿的苏珝错安静的坐在里面的软椅上,目光呆滞的望着空气,被阳光折射的空气尘埃浮动,光色如金,异常耀眼。
而她却无心欣赏,整个脑子因为宁轻妍的话正在不断的动荡着,轰炸着。
为何会这样?
她一直以为一切都是天命,哪敢猜测这是人为。
若是这般,自己的命运该是有多坎坷,多不受世人所容,就连她的母亲都不放过,这又该是……多残忍的命运。
她这一生,受尽了苦楚,尝遍了苦涩,却独独鲜有温暖与依靠,如果说当初的温陌君是她的阳光,那母亲便是她的太阳,是第一次无私给了她一切的人。
失去阳光已经是痛苦万分,那失去整个太阳她该是多痛苦,犹如此刻这心处的凌迟。
是谁害了她的母亲?
这个人她几乎不敢想,当时的母亲生在苏相府,能害她的人太多太多,而能真正害死她的人却不多。
甚至,只能是他。
但是她不信,不敢信,更不想信。
她伸手扶额,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这个结果无疑是痛若割心的,她不想承受。
这时殿外响起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她疑惑的抬起头,望着殿门。
谁敢这样气势汹汹的来她这里?
随即纤阿的声音响起:“陛下,娘娘正在歇息,陛下……陛下请息怒,陛下……”
陛下?
苏珝错意外,这来势汹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温陌君。
他不去忙自己的朝政之事,来这里做什么?
而且似乎还有些来意不善。
她撑起手,正要起身,却不想殿门猛地张开,因为力道不挟开了一道风,吹得她发丝飞扬。
她动作一顿,只闻“乓”的一声,两扇门被重重的扇在了身后的门框上,轻轻抬眼,就见一片金光簇拥中,温陌君一身金袍,容发庄然,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
逆光的五官,无双俊美中带着一种让人心有畏惧的庄重严凝之色。
“陛下,为何到臣妾这里来了?”她见温陌君神色不虞,收住动作,坐回了软椅上。
温陌君目光牢牢的噙着她,声音冷冽的对身后的人道:“所有人都出去。”
待人退尽,他才大步一迈,止在了苏珝错眼前,居高俯视,“阿错,为何今日的你会变得这般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