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柱拿着王平给他的军令去找内廷兵杖局的掌印太监刘忠,说起这刘忠还不是外人,是张永的义子,第一天刘忠很是热情的接待了张铁柱,但是他嘻嘻哈哈了半天就是不给个准信,张铁柱本就是个木讷的性格,况且近卫军上下做事从来不拖拉,更没有什么人情世故可讲,自然不明就里,悻悻归营复命。
王平等人也没想到,心想可能是张铁柱嘴笨没说清楚,又派了心思细致无比的赵东旭去了,第二天再去,刘忠还是嘻嘻哈哈了半天,还是不给任何准信,赵东旭有心发火,可是转念一想我近卫军又不是人家的上司衙门,估计他是想摆个架子吧,于是他开始说奉承话,可是好话说了一大筐,人家就是左顾言他,不说正事,赵东旭也是悻悻而归。
回去之后大家齐聚,开始分析这件事情,这一次王平首先回过味来,莫非那个阉奴想要咱们的孝敬?杜威一听肺都要气炸了,这些阉货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啊!凭什么孝敬他?王平经过这次牢狱之灾也成熟了起来,说话办事考虑得也多了“哎。。。算了,大家凑凑吧,都是为了尽快让近卫军成军,咱们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
“那咱得给多少啊?”
众人纷纷摇头,这个谁知道啊,给多了众人不舍得,给少了估计也没用。
“明日我去探探他的口风!”王平无奈的说
第三天一早,王平去了内廷兵杖局。刘忠见他是空手而来,知道这王平身为近卫军的主将还是不开窍,刘忠把脸拉了下来“王大人真是稀客,您不在营中督率近卫军严加操练,怎地跑到咱家这里来了?”
王平听着他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当即怒火中烧,好不容易才压住火气,努力挤出笑脸“前两日军将做事颇为莽撞,他们不知宫中规矩,得罪了刘公公,还望刘公公多多体谅才是!”
刘忠微微点头,心想这王平还算晓事“王大人不必客气,不知王大人有何公干?”
“刘公公,您也知道我们大帅有命,让近卫军统一着装,所以末将想问兵仗局的军服做完了没有?如果做完了,就请刘公公发放下来吧。”
刘忠一皱眉头,红口白牙就想要走几万人的军服,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王大人有所不知,最近我们兵仗局人手不足,那些军服吗,还在赶制之中。”
王平深吸一口气,平缓着语气“刘公公,我们这些人都是初次为官,这官场上的规矩,我们小,不懂,您能不能告之一二?”
刘忠哧的一笑,指着王平“孺子可教,既然王大人这么虚心求教,那么我老刘就提点你一下吧,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好处大家均沾不是,不能光你们吃肉,让别人连粥都喝不上吧,这事也简单,咱家看在义父的份上也不为难你们,但是咱家好说话,并不代表下面的那些人好说话,毕竟咱家管着这兵仗局还没几天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公公说的是,末将明白了,你说个数目,末将等去凑!”
“咱家是不要的,都分给下面的管事,至少也需要这个数”说着刘忠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多谢刘公公体恤!”
“五十两?嘿嘿。。。王大人莫非是在说笑?您这是打发叫花子呢?是五百两!”
五百两这么大的数目,王平他们说什么也凑不出来!“刘公公,这。。。是不是太多了些!”
“多?王大人,您可是管着三万多人的参将,这五百两还多吗?”
“刘公公,这近卫军若是不能统一着装,训练时颇为不便,还请刘公公多多通融一下”
“那是你们的差事。我兵杖局可不是兵部武库司,只管给大内禁军掌造军械,若是各军都找咱家要兵器军服,朝廷的规矩还讲不讲了?”看到王平这么不明事理,刘忠也懒得和他废话了,打起了官腔。
王平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搬出他们的大帅。
“依刘公公所言,我近卫军若是拿不出这五百两就领不到军服了是么?你莫要忘了,我可是奉了大帅口谕的!”
刘忠不好和他这天子近臣翻脸,见他抬出上谕心里也有些害怕,便说“咱家也没说不给,凡事总得讲个规矩不是?你王大人既然来了,都是给主子万岁爷办差的,咱家心里也明白你的难处,这样吧,咱家带你去找管库太监,求他通融则个,可好!”
看到刘忠转了口气,王平也就坡下驴“那就有劳刘公公了!”
看管仓库的太监早就得了刘忠的暗示,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没有。”
“没有?”王平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那张油光闪亮的胖脸上“来之前我打问的清清楚楚,你兵杖局库的军服早在三日前就已经赶制完毕,你如今却说没有?!”
内廷太监权柄极重,况且那个管库太监职位也不低,没有把他王平一个三品的武将放在眼里,又自持有本衙门坐堂掌印的刘公公暗地里撑腰,便硬邦邦地将他的话顶了回去“我兵杖局库存军服多少,难道咱家不比你清楚,况且那都是大内禁军的军储,轻易可不能动用。”
此时王平的怒火在也按不住了
“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我掉花枪,你可知道我奉着上谕的?”
那个管库太监可能是最近并未关注朝政的缘故,或者是他的脑子早已被太多的钱塞住了,王平的这句话能把刘忠震住,但是却未能让那个太监收敛半分“咱家怎么知道你王大人是不是奉了上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