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信是个急性子,到底耐不住,还是把心里想问的事情问了出来:“冷大人,我给你赔罪了,也请你给我一句实在话,妲姬是不是官家赐死的?”
“石大人!”鲁国长公主皱眉道。
石守信拱手道:“长公主,我跟郑恩当年磕头,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先如今他死了,我还苟活着,连他的亲妹妹我都不能护卫周全,甚至都不清楚他是怎么死的。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刚才这个问题,冷大人你如果不方便说,可以不说,本官绝不强求,当然,你要是可怜我跟郑恩兄弟之情,实言相告,我,我感激你一辈子!”说罢,起身长揖一礼。直起腰,他神色有些凄凉,黯然道:“其实,我就算知道了是官家赐死的,官家不愿意说理由,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心里明白,死后见到郑恩兄弟,也说得清楚。”
说罢,连眼圈都有些红了。
冷羿瞧了一眼鲁国长公主。正好她也望向冷羿,神色有些不安,碰到冷羿的目光,忙掉开了。
冷羿轻咳一声,道:“中书大人关于妲姬美人是否被官家赐死的问题,我不能回答,我可以告诉大人的是,根据我的尸体检验情况,我判断妲姬美人死于意外。官家说的,是真的。”
鲁国长公主轻舒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冷羿一眼。
“可是,”石守信瞪眼道:“我们请的仵作说。妲姬美人面部的痕迹,更有可能是有人在后面按住她的后脑按压造成的!而且,魏国长公主的侍女怜秋亲眼看见官家的……”
“够了!”鲁国长公主怒道:“石守信!本公主带你来。是让你来找冷大人理论的吗?”
石守信还从来没有听到鲁国长公主直呼其名怒斥自己,慌得赶紧起身,撩衣袍跪下:“微臣该死!请长公主恕罪!”
石保吉也跟着父亲跪倒磕头。
鲁国长公主厉声道:“官家告诉你的话,你不相信,现在负责调查这件案子的冷大人当面也明白告诉你了,妲姬美人死于意外,你还是不相信。非要认为妲姬美人是被官家赐死,好啊c得很!你去找官家理论去!去为你的结拜兄弟的妹妹伸张正义去!去为你的结拜兄弟殉葬去!我不再拦你!我回皇宫去了!冷大人,他这样不知轻重不懂好歹的人。你也不用跟他们结识了,免得给你自己找麻烦,反正他这样闹,已经离死不远了!你回去吧!有禁军在此。他们不能把你如何!本公主走了!”
说罢。提起长裙,下来就走。
把长公主气得回娘家住,这可是大罪。慌得石守信赶紧跪爬几步,挡住了鲁国长公主的去路,磕头道:“长公主请留步,是守信错了,守信一时糊涂,请长公主恕罪!”
“你没错!你为你的好兄弟两肋插刀。侠肝义胆,有什么错?再说了。你的脑袋是你自己的。你想扔掉,谁又能奈何你?”
石守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是跪着,不知说什么好。
石保吉磕头道:“长公主,父亲已经认错了,你就原谅了吧。我们来,本来就是来道歉的,这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就是死于意外,官家说的没错。对吧父亲?”
石守信恍若梦中惊醒,赶紧连连点头:“对对,官家和冷大人说的没错,妲姬美人死于意外,我相信了。不会再管了!真的。我再也不管这件事情了!”
冷羿也起身道:“长公主息怒,石大人只是痛惜结义兄弟的妹妹的死,心痛之下,一时糊涂而已。过些日子,慢慢就会接受的。”
鲁国长公主这才怒气渐消,道:“你们起来吧!”
石守信和石保吉这才抹了一脑门的汗,爬起来,躬身站着。
鲁国长公主道:“站在作什么,坐吧!”
两人又忙坐下。
鲁国长公主道:“人家冷大人请我引荐他跟你们结识,你们觉得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石守信忙换了一付笑脸,道:“能与冷大人结识,守信自然是求之不得啊!”
石保吉也跟着点头。他的手臂剧痛,一直强忍着,这时,才努力扮出一个笑脸。
冷羿见他额头冷汗淋漓,忙道:“世兄这是怎么了?”
石守信忙道:“犬子先前无力,当街殴打冷大人的护卫,被冷大人的护卫用内力震伤了。特来领罪,并恳请大人让护卫替他疗伤,保住他的手臂,多谢!”说罢,长揖一礼,又怒斥儿子石保吉道:“还不跪下赔罪!”
石保吉正要下跪,冷羿赶紧上前搀扶住:“不敢当,实在是不敢当,也是我的护卫莽撞,应该给师兄医治的。”
石保吉感激不已,连声称谢。
冷羿让人去传,无眉道长很快赶来了,听了冷羿解释之后,二话不说,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石保吉:“瓶子里红的药丸内服,白的泡酒外擦。你还算聪明,知道来找药,要是再晚两天,你的手就废了。”
石保吉涨红着脸,连忙谢过。接过了瓷瓶。
石守信上前,对冷羿拱手道:“守信在家中略备薄酒,想请贤伉俪今晚家中小酌,不知可否赏光?”
冷羿微笑拱手道:“卑职早就仰慕大人的英名,所以才冒然恳请公主引荐。承蒙大人盛情相邀,岂有推辞的道理?那是一定要叨扰的。”
“那好,就此说定,今晚守信家中扫榻相迎f辞!”
当晚,冷羿带着卓巧娘,在屠油大师、无眉道长以及他们的弟子的保护下,挑着重礼。来到了石守信家。
石守信已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