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进得屋内,左右四下张望,似乎很怕被人发现。/
静,万籁俱静。
似乎连风都停滞了下来,只听得一颗心在胸腔内不停的跳动,犹如雷鼓,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恐惧,跟平日里的横眉冷对判若两人,她便是昨日唤欢儿到周氏房间的紫儿。
紫儿四下打量着灵堂,虽简陋却不失风范,从未有哪个下人丫鬟会有如此待遇,令主子为她设灵堂,立牌位,买棺椁,她瘦小的身子置身在偌大的灵堂里犹如一只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渺小,微乎其微。
不知为何,她看着那些未烧尽的纸箔,身子在微微颤抖,连牙齿都在上下打颤。
“欢……欢儿姑娘,我……我来看看……看看你,我,我是来告诉你,你死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不要来找我。”说着她下意识的抱紧自己,那双有些微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堂中那一口木棺,生怕里面躺着的人忽然起来向她索命一般。
偌大的灵堂内,回荡着她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心虚的声音,那么真切,那么明晰。
“你生前,我是对你有意见,但是我绝对……绝对没有要害死你的心。”说着她深深咽了口唾液,仿佛这样才能令自己胆子放大。
屋外的叶安郁与管家两人一丝不苟的听着紫儿的惭悔,果不其然,欢儿平白无故自溢当真与紫儿有关系,欢儿的死快要有结果了,叶安郁横阔的胸脯因紧张不停的起伏,双手死死扣着门边,连他上战场杀敌都未曾这般紧张过。
“欢儿,你要在天有灵,千万不要来找我,我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一介下人,你也是做丫鬟的,你也知道的,我只是奉了主子之命而已,主子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我要是知道你会……,我怎么也不会听夫人的话让你去她房间的,你要有什么冤,有什么愁,有什么恨,都不要来找我,你要报仇就去找夫人,就去找夫人……我真的没有害你之心,真的没有……”
屋外叶安郁听着紫儿这一番肺腑之语,一双眼眸通红欲裂,如暗夜里食人的恶魔,看一眼都心肝胆颤,娘亲?欢儿的死与娘亲有关?当真与娘亲有关?为何会这样?为何?他紧紧死扣着门边的手一用力,门框应声而裂,断成两截,木屑如被谁不经意间从高空中散落的沙粒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徒留一地的怒色。
“啊!!!”忽然一声凄利的叫喊声划破这阴森寒冷的夜空。紫儿白皙的脖颈处一双青筋暴动的手死死掐着不放。
“说,是谁害死欢儿的?”叶安郁一脸怒气看着眼前目瞪舌僵的紫儿。
她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叶安郁此时会出现,明明来时,她已是再三谨慎小心,没想到还是被发现。
她瘦小的身体颤如糠筛,脸色变了几变。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令她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