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思危看了看付彦杰,付彦杰示意鄂思危来做主。。
“那就到三楼吧,我们几位都喜欢清静。”鄂思危略想了想道。
“哎呀,这位爷就是有眼光,三楼最是清静不过了,几位爷想必定是极满意的。”老鸨笑呵呵的便在前面引路,边走边介绍着这润玉阁的一些特色,或是讲一些趣话逗逗乐。
付彦杰几人都懒得理会,可是老鸨恍若未觉,依旧自顾自的笑着说着。
很快,一行人到了三楼的一个包间。
包间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却布置得很是温馨。
付彦杰走都窗边,往下望去,一楼的整个舞台尽皆收入眼底。
“几位爷要不要叫几位姑娘上来陪着聊聊天?”老鸨问道。
“不用了,这没你事了,你先下去吧。”付彦杰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好的,门外的走廊上都有一些下人,几位爷若有事吩咐他们便是了。”老鸨依旧笑靥如花,退出门时还不忘细心的轻手轻脚将门带上。
“以后如果我开了家酒楼,就要按这妓院老鸨的标准老训练。”付彦杰真是对这老鸨的服务态度发自内心的佩服,“那简直会是财源滚滚!”
鄂思危几人顿时有些无语,“那不是老鸨,那是‘迎客’,若是每进一个客人老鸨就要如此招待,那就是把老鸨切成八瓣也不够用的。”
“呃……这茶杯不错啊。”付彦杰连忙拿起一个随手拿起茶杯,细细打量,恍若那是一件绝世珍宝。
不过这茶杯好像比平常的大了许多,还……香香的。
鄂思危几人扶额,语气无力,“那是‘香盂’,用来盛放香料的……”
……
四人在包房里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间便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突然间,楼下响起了一阵“叮叮咚咚”的乐器击打声,虽然反反复复就是那几个旋律,却是异常悦耳动听。
付彦杰几人循音将目光向着楼下投去。
却见舞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来了几个身穿薄纱、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虽然隐隐约约的看不清面目,但是却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神秘美感,让人生起一种一探究竟的**。
几个女子跪坐在舞台上,面前摆着一排形似大一号铜铃的古怪乐器,这几名薄纱女子手中则持着一根金属小棒,有节奏的敲击在乐器上,发出一连串“叮叮咚咚”悦耳动听的声音,很有一种高声流水的韵味。
原来异界的音乐,也很不错的嘛。
许久不听音乐,便如同三月不知肉味。付彦杰闭目凝神,细细品味欣赏着。
鄂思危等人也一般,却不知道到哪里去听。
几人心中越发期待,不知道那个青青小姐的琴音,又将会美到何等程度。
“叮叮咚咚”的悦耳声音绕耳不觉,等到乐音渐息的时候,四人耳中仿佛还会回响着那优美而简单的旋律。
等到付彦杰睁眼,再次将视线投向舞台的时候,舞台上面不知道何时又换上了一个身姿优美的白衣女子,和前面那几个敲乐器的女子一样头上戴着面纱,面纱后面的容貌虽然朦朦胧胧看不甚清,但便是看那脸型,那也是极美的。
白衣女子身上并无过多妆饰,简简单单,却更让人觉得清新婉约,那些俗世见的金珠玉饰若是挂上去,反而玷污这美极的人儿。
舞台上只有一案几,案几上面摆着一把琴,案几后面一把椅子。
白衣女子向着四周的宾客缓缓屈身,行了一个礼,随后莲步轻移,走到椅子前轻轻坐下。
这一定便是那青青小姐了。
付彦杰目光随着青青小姐的走动而移动着,等到青青小姐缓缓坐下后,付彦杰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舞台上,就在青青小姐坐下去的同时,灯笼瞬息间便灭下去了几盏。舞台上顿时暗淡了下来,青青小姐的身影笼罩在这暗淡中,愈加朦胧,隐隐约约,就好似到了另一个世界。
四周本来还有一丝嘈杂的声音,到了此时完全静寂了下来。
叮咚……
琴音响起。
初时如丝如线,细若不可闻,渐渐,琴音如同从遥远的深渊浮了出来,飞过河流,飞过高山,与风儿起舞,同风声共鸣……
初入耳,是琴音,再用心细细品味,却似飘飘忽忽,如同身荡九天之上,自此逍遥于天地。
忽然,琴音低转。
好似突然间从逍遥的九天之上,突然间坠落到了凡间,自此生死病苦,奋力拼搏。从婴儿到少年,从少年到中年,再到年老,躺在床上……人世间的种种,年少时父母的殷殷嘱咐,离家时父母站在家乡的老榆树下远远挥手的身影……
台下,听着听着,一行浊泪,已不自觉的滑落眼底。
琴音再转。
春光明媚,一颗小树芽破土而出,迎着春意依然的阳光茁壮成长,从树芽长成树苗,树苗长成小树,最终成长至参天大树……
哪怕我只是一颗种子,只要有风,只要有雨,便会有无限的可能……
台下听众,心情又开始由阴转晴,心中一股暖意悠然而生……
琴音落。
良久,舞台周围依旧是寂静无声。
直到舞台上有重新明亮起来,台外的听众们,才好似又回到了人世间。
哗啦啦……
掌声,从最初的稀稀落落,到了最终,如同雷霆,骤然爆发。
而台上,却是已经人去台空。
“果然是好美的琴音。”睁开眼睛,付彦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