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的唇是温热的,吻却是冰冷的。止于唇齿间的纠缠啃咬。恶狠狠的,掐在钟自在腰上的手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中。
有点点的血腥味在唇间散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良久。秦谨的那股子狠劲终于缓了下来,却并没有再吻下去,抽身俯视着眼神同样清明,像只刺猬似的瞪着他的钟自在。
他握在她腰上的手没有动,明明是亲密的紧贴着的,彼此却又遥远而陌生。
秦谨的目光深邃,比起浑身充满戒备的钟自在,他沉稳而平静。过了良久,他突然淡淡的一笑,转身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先吃过东西再说。”
对。这才是秦谨,任何时候都是自持冷静。
钟自在忽然笑了起来,伸手用力的抹了抹被咬得红肿的唇。走到了桌边坐下,道:“当然了。我还得等秦总的支票呢。”
秦谨瞥了钟自在一眼。淡淡的道:“适可而止。”
说着,他将桌上的粥往钟自在面前推了推。他在几年前就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更何况到了现在。
“该适可而止的人是大哥才对。”钟自在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秦谨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够。”
他指的的教训,当然指的不是那个吻。在那个吻上,他虽是主导者,可却也没占到半分便宜。
听他那么一提醒,钟自在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腰上有些疼。当然会疼了,既然是教训,刚才秦大少又怎会存了怜香惜玉之心呢。
钟自在有那么片刻的恍惚。随即略讥讽的一笑,懒洋洋的道:“确实不够,不然我怎么没绕道走呢。”
秦谨也不是那么容易激怒的,同样也不是拿钟自在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抬腕看了看时间,淡淡的道:“现在接近十一点,如果你想继续侃,也行。”
钟自在的脸色变了变,不待她有任何动作秦谨就站了起来,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我想你应该不想以这身打扮回去,吃了粥,去清理一下。如果你想夜不归宿,那尽管闹。”
说完这话,秦谨看也懒得再看钟自在一眼,往阳台上走出。不久之后,那灯光暗淡的地方,亮起了细小的火光。
比起秦贺严,钟自在其实更怕方颖一些。就像是小学生怕老师似的。其实,怕的也有可能是她找老爷子谈。
时隔好几年了,秦谨的手艺一点儿也没退步。白菜切成细丝都能感觉到鲜味儿,肉糜熬得很烂,入口即化。
那时候他每每煮粥,钟自在都能腆着肚子吃下两三碗。唔,其实炒菜,米饭她也同样能吃那么多。
只是那时候秦谨忙,做不完的兼职打不完的工,想吃他做的菜,那得磨很久才能吃到。
她磨他做饭的时候,就跟一条小狗似的,好像只要给了吃就是主人了。
钟自在默默的将碗中的粥吃完,并没有再去盛,而是辨了辨地儿去了浴室。
秦谨确实很体贴,浴室里早放了一身和她出来时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估计刚才她如果不自己醒来,他也会将她叫醒。虽然现在就已经很晚了,可十二点以前回去也不算是很过,比夜不归宿要好多了。
钟自在整理好出来只用了十来分钟,不过出来的时候秦谨已经不见了,客厅里坐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看见钟自在,赶紧的站了起来,微笑着恭恭敬敬的道:“钟小姐是吧?秦总让我送您回去。”
钟自在说了句谢谢,也不等那小伙子,直接朝着玄关处走去。大概是睡得久了,出了门她竟然一时没分清该往哪儿走,好在那小伙子及时的出声提醒。
关门声传来,秦谨这才夹着烟走出卧室。他看了看桌上摆着的空碗筷,靠在墙上随手掸了掸烟灰,这才拿出了手机。
“查到了没有?”
“抱歉秦总,嘴很紧,套不出来。”
秦谨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烟,漫不经心的道:“其他办法呢?”
电话那端的人心里咯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才道:“秦总,那人的嘴恐怕不好开。您还不如,直接问钟小姐。”
秦谨那英俊的眉眼在笼罩在阴影中,过了许久之后,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坐在车中,钟自在这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头晕手脚虚软得厉害。那年轻的司机将一包药放到后座上,客客气气的道:“钟小姐,这是秦总吩咐给您的药。您记得按时吃,每顿吃多少盒子上都记着。您吃的时候看看。”
钟自在没有看那药一眼,也没有说话,侧头呆呆的看着清冷的夜色。
那年轻的司机等不到她的回答,微微的有些尴尬,不过也不多说话,随即发动了车子。
过了许久之后,钟自在才侧头看了那包药一眼。有些人,就是怎么也不长记性的。给了点儿甜头,后来再给一刀子,再疼,他也会死心塌地的记得那点儿甜头。
因为那温暖的记忆实在太鲜明,尽管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要抹去,可在深夜中时,或是遇到相似的场景时,那些记忆还是会悄然的浮现。
钟自在十八岁以前过得极其空虚,老爷子对她的管教虽然严厉,可大概是因为她失去了父母的缘故,还是挺惯着她的。
她和一般富养的千金没什么两样,心高气傲,刁蛮任性。因为自小失去父母,不想被别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表面上从来都活泼独立的。活泼到,不特意提起,根本就看不出她是失去父母的孩子。
事实上,她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从钟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