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虽偏激自傲,但天性质朴,年纪比许惊弦大五六岁,言谈行事却更似一个小弟弟,而鹤发胸藏丘壑,虽讲话不多,偶尔插言却是极有见地,隐露玄机,既令许惊弦大长见识,又激发他产生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想法。渐渐与师徒二人熟悉起来,不知不觉抛却了离开御泠堂的淡淡伤感,但觉有此良朋益友同行,实乃人生之快事。
三人边走边说,半个时辰后走出魔鬼峰,已至拉姆措边。这一带地势奇特,虽值隆冬,却丝毫不觉寒冷,湖边草长花盛,仿如从冰冻高原来到了温软江南,地热蒸腾起的雾气弥漫在夜晚的湖面上,如梦如幻。童颜首次见到拉姆措的奇异风光,大感惊讶,便提议就地宿营。
许惊弦只想离得御泠堂越远越好,又担心宫涤尘追来,本不愿在此停留,但见鹤发并无异议,也不好反对。
鹤发似乎已瞧破许惊弦神色间的迟疑:“你且放心,若我没有料错,御泠堂必不会派人来追。”
“先生为何如此有把握?”
“我并无太多把握,只是赌自己没有看错涤尘。”
许惊弦听鹤发对宫涤尘如此称呼,心中不由起疑:“先生与宫……堂主很熟悉么?”
鹤发遥望魔鬼峰的方向,似是喃喃自语般道:“他的父亲南宫睿言与我可算是知交好友,我看着涤尘从小长大,一向以叔侄相称,就算如今他身为一堂之主,在我眼里也还是一个小孩子。尽管我拒绝留在御泠堂帮他令他十分不快,但毕竟是长辈,也不敢强迫我留下。”
许惊弦沉吟道:“你就不怕他借我叛堂之举与你反目么?”
“所以我并不反对在此地宿营,就是要看看他是否会借题发挥派来追兵。如果我没有料错,涤尘作为一个天生的领导者,最懂得如何照应每个人的利益,若不然,我也不必顾及旧日情面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御泠堂帮他?”
“我曾立下重誓,绝不再与御泠堂有任何瓜葛……”
一旁童颜插口道:“师父曾立誓不到生死关头绝不显露武功,是否也与御泠堂有关?”
鹤发并没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