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大亮。
有一缕阳光不安分的透过窗口,影影绰绰照射下来,窗口外天空格外的蓝,阳光也格外的明媚。
站在旁边的小喜儿看到冯妙莲睁开了眼睛,连忙迎了上来,喜悦地说:“主子,你醒来了啊?”
冯妙莲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小喜儿说:“主子,这是重华宫的椒房殿。”
冯妙莲一呆:“什么?”反应过来后,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从床上蹦跳了起来,大声嚷嚷:“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小喜儿说:“昨天晚上主子喝多了酒,睡着了,奴婢怎么唤也唤不醒。后来陛下就说,不用回缈云宫了,就在重华宫歇吧。”
冯妙莲怔了好半天。好半天后,她又再跳了起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瞧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外套脱了,里面穿的白底浅蓝的找衫长裤还算整齐。
冯妙莲迟疑了一下,鬼鬼崇崇的张望,看到房里没别的人,就压低嗓子悄悄问小喜儿:“陛下呢?陛下,他——嗯,他没把我怎样吧?”
小喜儿说:“陛下——”
冯妙莲着急:“说呀,陛下有没有对我怎么样?”
小喜儿说:“在醉酒轩,是陛下亲自把主子抱下来,又再抱上马车。”
冯妙莲急死:“还有呢?快说呀你,别说一段没一段的。”
小喜儿说:“进了宫中,到了重华宫门口,陛下又再亲自把主子抱下马车,再抱到椒房殿,进了寝房,放到床上,然后……然后——”
冯妙莲赶紧问:“然后什么?”
小喜儿说:“然后陛下看了主子好一会儿,再然后就……就……就俯下头,亲了主子一下。”
冯妙莲捂了嘴巴,大惊失色:“陛……陛……陛下,他……他……他亲我了?天哪!天哪!天哪!我的初吻,完了,我的初吻!”
小喜儿又再说:“陛下亲了主子的额头。”
冯妙莲略略放下心来,她像包公审案那样,继续追问:“他只是亲我的额头?没亲那个……那个,呃——嘴巴?”
小喜儿说:“陛下没有亲主子嘴巴。陛下只亲了一下主子的额头,亲完后就吩咐奴婢,要奴婢好生侍候主子。陛下吩咐完奴婢后,便出去了。”
冯妙莲问:“就这样?”
小喜儿使劲地点头:“就这样。”
冯妙莲说:“哦。”
拓跋宏没有趁她喝醉,把她那个了去,看来这家伙人品还不算得太坏,还有那么一点的人性。但不知为什么,拓跋宏只亲了她一下额头,没有把她那个了去,她竟然感到了一丝空落,同样的,也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惆怅。
冯妙莲觉得自己,还真是一个矛盾体。
她一边固执地认为,上床搞那个什么事,一定要两心相悦,一定要跟她爱他他又爱她的男人搞。人是高等动物是不是?如果路人甲乙丙丁,阿三阿四都可以随便上床搞那事儿,那岂不是成了畜兽?
冯妙莲一边又想着,为什么拓跋宏没要她?
是不是她没魅力?
如果拓跋宏要了她,强行的把她那个了去,而她又很幸运的中了招,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出来,那她是不是就能当上皇后?
拿破仑有句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就是因为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士兵都当不成将军。
这话,套到后宫里也挺适合:不想当皇后的嫔妃不是好嫔妃!——当皇后,也不是那么容易,估计比当将军还要难,将军还可以有若干个,但皇后,只有一个。
冯妙莲想,她真的想当皇后吗?
想?
还是不想?
随即,冯妙莲甩了甩头,她觉得她想太多了。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难道,由她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