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蓝湘儿就催促蓝忆之赶紧的接着舀米淘了好拿去饭堂的大锅上蒸着,大锅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大锅,在长宽约有2米的大灶上嵌着一口大铁锅,锅内装满水,上架着与灶同长宽的木架子,蓝忆之他们只要把淘好米的饭盒放在木架子上就行。等到点了,就有个有点跛脚的烧火师傅把灶给烧的热热的用锅内的水滚了后的蒸气把饭蒸熟。
两人手挽着手下到一楼,经过二年级的课室,来到三年级课室的门口,木门上刷着老式的酒红色油漆已经斑驳不堪,门的上方贴着一块生了锈的看不出颜色的门牌,写着三年级。
蓝忆之呆呆的站在门口,脚有点不知往哪里走的无措,她实在是觉得这一切太诡异了。
记忆里模糊的小学同学稚嫩的面孔,未刷漆的老式的课桌,老式的长板凳,不够黑的黑板,长长短短的各色粉笔散乱的放在讲台上,老式的灯泡昏暗发黄的灯光……。
“忆之,你没事了吧?快过来,等下要打上课铃了。”一个小个子的小女生跑过来拉着蓝忆之的手,语速着急的说。
“嗯,现在好点了。”蓝忆之平静的回道。实在是她有点忘了这个小女生的名字。
“走吧”说着,就拉着蓝忆之往第二排的第一张桌子走去。
原来是同桌。
蓝忆之看了看她摆在桌面上的作业本上名字那栏写着何秋秀。
“忆之,你昨晚发烧了?现在还烧不烧?要不要再去看医生?”带着浓浓的有点哭腔的男声问话从蓝忆之身后传来。
转过身来,眼前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灰色棉布长袖衫黑色棉布长裤在两腿膝盖处打了个补丁的小男生,眉毛浓密、大大的眼睛眼尾微微向上挑与蓝忆之一样的丹凤眼,这是,蓝忆之的亲哥哥,蓝宏彬。
看着这时的稚气未脱的哥哥,蓝忆之忽然觉得心里发酸,眼睛发涩、眼眶发红。
“哥,没事。昨晚老师帮我找了何医生了,我只要吃药就行了。”
“那你不舒服记得要跟我说,知道吗?”蓝宏彬叮嘱道。
“知道了。你快回座位吧,要上课了。”蓝忆之也回道。
“叮、叮、铛、铛……”这是上课铃声,现在还没有电子铃声要靠人力用铁条敲打挂在墙角的铁块才行。
“这节课是上什么?”蓝忆之偷偷的小声的问何秋秀。
“语文”何秋秀指着语文课本轻轻的说。
话音刚落,就见从课室门口进来一个矮矮肥肥的满脸的笑容如弥罗佛似的男老师往讲台走上去。
“起立”班长一边站起来一边喊道。
“老师好!”全班同学大声喊。
“同学们好!请坐。”男老师回应道。
“昨天我们讲到哪了?”男老师扫了全班一遍,继续说“今天我们来讲剩下的课文。”
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蓝忆之忽然就想起上世(现在重生以前当然算上世了)的一件糗事。
那时候的课文经常会有要求背诵全文或背诵课文的哪一段,老师就一定会在课文教完后的某一天要求背诵,背诵不出来的话,要么就是重背要么就是留堂背出来为止才能放学回家。
然后,在某个周五的最后一堂课上,老师就要求背诵课文,一个一个轮着来,背不出来的就继续背,看着同学们陆陆续续的都出了教室,同乡的都先回家了,哥哥也在窗外催着说快点背,背不出来就不等你回家了。蓝忆之想想回家的山路那么远路上又静越想越害怕,又怕哥哥真的不等自己先和同乡们一起回家了,越着急就越背不出来,越背不出来就越害怕、着急,忍不住就小声的哭了起来。这时候,班里最是调皮的邓晨忽然发现了蓝忆之在哭泣。
“罗老师,有人在哭!”瞧这声音,兴灾乐祸的!
“噢,在哭啊。她哭我就笑啊。”老师就呵呵的笑了起来。
蓝忆之只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脸烧了起来。
当然没多久老师就宣布放学回家了,但是下周回来学校后接着背。从那以后,蓝忆之再没有被留堂过,好像在读五六年级的时候还经常和同伴被罗老师叫去帮忙改他教的三年级的试卷。
“忆之!”何秋秀看蓝忆之望着讲台发呆,赶紧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拍了拍蓝蓝忆之。
蓝忆之侧望过去,见何秋秀一边使劲将眼珠往讲台望去,一边指着课本。如果不是正在上课,蓝忆之真的会忍不住笑起来,何秋秀那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真是,忙忙把课本翻到正在讲的页数,吁了口气集中精神听课。
“叮、叮、铛、铛”
“好了,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下课。”罗老师的声音经过45分钟的嘶吼还是中气十足。
“老师再见!”
“喂,忆之,你刚刚在想什么?还有,我提醒你你为什么在偷笑?”何秋秀嘟着嘴不满的叫道。
“没想什么。只是看到你眼珠子乱转,好像斗鸡眼啊,哈哈……”蓝忆之说到最后忍不住又笑起来。
“好啊,好啊你,我提醒你你还来笑话我来了。”
“别,别,千万别生气啊。乖,我就是觉得很可爱,感觉好像小狐狸的眼睛。”蓝忆之忙忙安抚可爱的同桌。
“还敢说我是狐狸?!看我不挠死你。”何秋秀故意板着小圆脸叉着小腰,一说完就双手伸来挠蓝忆之的胳膊窝。
一整天就这样在蓝忆之迷迷糊糊,和同学打闹中度过了。
“忆之啊”温柔的女声轻轻的响起。
“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