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到处都是问题呢。”陌子柚笑望着她，“正在考虑先说哪个呢。”
“那倒是个难题。”路琴在不在意地微笑，“很多人都有选择恐惧症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手。腕上的链表衬得她手腕纤细，装模作样地了眼时间，路琴对上陌子柚的眼眸：“我审理也快结束了，只怕你到时候也没想出先说哪个。”
“那就想呗。”陌子柚一副“小矮个反正你也跑不了”的得意模样。
“据说人站久了血液就会集中到腿部，大脑供血不足只怕更想不出来。”路琴循循骗诱她，“要不跟我去喝一杯慢慢想？”
“去哪儿？”
“我店里。”
“好是好，可是我今天没开车过来。”陌子柚出了路琴想要主场作战的心思，三言两语地就断了她的念想，“这么冷的天当然还是打车来的。话说法院建在新城区，打车过来容易，在这里打到车可不容易。”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想要回家么？”
“我觉得林大律师是不会放任他的证人无家可归的。”
“那倒是，他别的没什么，就是心软。”路琴支起下颚低头想了想，“没事，等会儿他带我回去的时候载你一程就是了。”
“嗯？”陌子为主这么快，她本想着用林义宸载她这件事为契机让路琴心里好好不爽一下的，谁知道路琴反手覆手就把她扫了出去。
路琴依旧笑盈盈地着陌子柚：“你这么了解林义宸呢，应该知道他不仅心软，还有强迫症吧。我呢，是他早上带过来的，不把我送回去，只怕他会强迫症发作。”
“哦？”
一个尾音尖尖带些疑惑的声音从路琴身后传来，还带有些鲜明的笑意，“原来不仅有洁癖，还有强迫症啊。”
路琴毫无愧色地回过头：“没错，你的星座决定了你就这样的，不用谢我帮你指出来。”
“这回你到了吧。”对路琴的调侃，林义宸一笑了之，他很快将目光落在陌子柚身上，“我说她不好欺负得很，这回你总该服了。”
“你赢了。”陌子柚撤掉横在路琴面前的手，大方地认输。
路琴虽然事先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猜也猜到他俩拿自己打了赌。她先了林义宸，莞尔而笑。
林义宸觉得后背有点凉。
然后她向陌子柚。
依旧还是那副笑颜，陌子柚却本能地摆出要应对的招式。
冥冥中她总感觉路琴会一拳打上来。
然而路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动作是那样理所当然，以至于陌子柚都没清路琴究竟有没有踮脚来够她的肩膀。
就这么个擦肩而过的瞬间，路琴却有时间缓下步来，不偏不移地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句：“这里是法院，不方便。有空到我店里，我们练练。”
最后两个字说得轻快，却染了难言的寒气。
陌子柚突然想起林义宸告诉过她的。
路琴店里的店员，都是她在散打班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