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泉养瞪着死牛一样的眼睛,像是一头困兽,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眼睛死死地看着一点点西坠的太阳。这个和日本国旗一样形状的大圆球,曾经是他梦中的神使,让他多少次顶礼膜拜,因为在很多日本人心中,天皇就是太阳,是大照神,是值得他们为之生,为之死的的神圣。可是今天,他却觉得大照神不大可爱了,不理解他心中的苦衷,下降的速度太快。因为泉养明白,一旦黑暗来临,就是他的梦魇开始,他和他的工厂,将接受死神的考验。李威他们早就到了,却不进行攻击,他们在等什么,泉养很清楚。如果摆开阵势刀对刀,枪对枪的干,皇军是不会惧怕任何对手的,可是他的任务不是和敌人厮杀,是保护偌大的工厂,可是凭他手中这么一点兵力,如何守住偌大的厂区,这道题目太大了,他清楚自己就是为天皇尽忠了,也很难办到。最可恨的是:救急的电话早就打出去了,救兵却迟迟不到,无论铃木还是本田,都像是把他求救的电话忘了,千钧重担扔给了他,这帮混蛋,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全不以帝国的利益为重,只想着个人建功立业,他们就不想想,一旦钢铁厂没了,他们同样罪责难逃。泉养是越想越有气,嘴里一个劲的吸烟,整个办公室里都被烟气笼罩了,而窗外的高炉在夕阳的映照下,仿佛瞪着牛眼在讥讽他,似乎在说:傻瓜,你的末日到了。
此刻的李威已经开始准备了,仓库房顶上的杂物给了他最好的掩护,江老板则非常慷慨的,支援了他十袋粮食,用作工事的掩体,这又让他省去了不少时间,很快,两个简易工事搭建起来,机枪阵地建好了,分别对准南北两个岗楼。有了现在的方便条件,李威准备改变原来的计划,把行动提前,因为他不用担心鬼子岗楼的射击了。他相信,在他们的突然打击之下,岗楼的火力会受到沉重打击,甚至可能哑火,这样就会抢出部分时间,时间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开始!”李威对白卫国说。
“第一分队准备。”白卫国对手下下达了作战命令。肩背炸药的突击队员,在夕阳的映照下,袋鼠似的蹦了出去,整齐的军装,灵活的动作,美式武器在夕阳映射下十分显眼。岗楼上的鬼子看见了,立刻吹响了哨子,战斗就在夕阳的陪衬下开始了。
鬼子的火力配备的一向讲究,虽然百密难免一疏,仍旧会有死角,但是岗楼上的火力几乎可以到达绝大部分角落。但是李威手下担任爆破的队员都是精选出来的,靠着他们的机智灵活,纷纷躲过了鬼子机枪的第一轮射击。鬼子机枪的第二轮射击还没有开始,在房顶上一直等待时机的别动队机枪手找到了机会,他们一个点射就把鬼子机枪打哑了,在鬼子机枪哑火的一瞬间,突击队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跑去,但是鬼子新的枪手又顶了上来,雨点般的子弹泼了下来,只是和刚才一样,他们的子弹刚刚展开威力,又被房顶上别动队员的机枪子弹夺去了生命,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鬼子才知道,面食店房顶上的机枪火力对他们的威胁有多大,只有调转枪口消灭了房顶上的威胁,才有可能消灭地上的敌人。可是这样做是矛盾的,问题同样不容易解决,因为当你撤出火力和房顶上的机枪进行对攻的时候,地下的突击队员并不会放弃前进的机会,一旦他们来到了墙下,这堵高墙也许就不存在了。
在岗楼上担任指挥的是个伍长,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打电话向泉养请示,结果遭到泉养一顿臭骂。泉养的话看起来很有道理:当你的生命受到威胁,自身难保,你当然要消灭来自你面前的威胁,然后才能去消灭离你较远的敌人,这些话看起来有道理,其实漏洞不小。首先对你威胁最大的敌人,并不是你想消灭就能消灭得了的,这需要时间,而离你较远的敌人只是相对的,距离远并不是绝对的,一旦让他们靠近,灾难就是毁灭性的。这个伍长挨了一顿臭骂,就机械性的执行了泉养的指示,命令岗楼的火力对准房顶上的机枪对射,他忘了这样做,等于给地面的突击队员留下了空间。本来就不太远的距离,对没有防守,或者防守松懈的突击队员来讲,突进的速度自然是非常快捷,眨眼间,突击队员已经前进了五百米,再有几百米,鬼子的机枪就奈何不了他们了。
岗楼和房顶的对射,鬼子的火力虽然占有了优势,压得李威的机枪手抬不起头来,但是并没有做到消灭别动队手中机枪的目的,双方的子弹你来我往,,打得煞是热闹,其是结果是谁也奈何不了谁。这种时间的浪费,对于防守一方来讲是致命的,那个鬼子伍长不是没有看见这个灾难,只是当他试图转移枪口,房顶的子弹就会像暴雨一般的泼了过来,他的机枪手几乎在这一瞬间又丢掉了性命,脑袋上的战斗冒被打飞了,不得已,他只好把枪口转了回来,再一次的和别动队的机枪手进行对射。
几个回合较量之后,鬼子的机枪手虽然占了上峰,墙下的突击队员却已经离围墙越来越近了,鬼子伍长这才觉得不对,因为更大的威胁是在墙下,这才急了,又一次命令调转枪口,子弹飞蝗似的往下射,差一点就打在突击队员的身上。突击队员接连打了几个滚,总算躲过了子弹的袭击,但是身体离围墙更近了。就在这时,鬼子的机枪哑了,因为鬼子的机枪手又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