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公主不好接话,只是红着脸,也不说到底不长大好,还是长大好。
她既向往新生活,又舍不得傅倾颜,不觉间就弯下腰将脸贴到了她的手上,抱住她的胳膊,一副十分不舍的小女儿情态。
傅倾颜眼眸十分柔软,眼中全是疼惜。
“皇嫂,如果我有娘亲,或是有姐姐,一定像皇嫂一样,我常常想,应该就是这样了……”月华低喃道。
“那你想你娘亲吗?!”傅倾颜低声道。
月华有些茫然,道:“自然是想的,只是我却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月华看上去十分失落,傅倾颜道:“我娘亲在我印象中也渐渐模糊了,明明才一年多的时间,她才去世一年,可我却觉得过了十年二十年……想起来就很疼,现在很少想,反而渐渐的有些模糊了,只是我很想她……”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有些感情,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至少,能有个说话的伴就已足够。
她们都有了新生活,过去,就过去吧。
有月华公主天天陪着她,傅倾颜的心情好了不少。
第二天,傅宇恒被召入宫,他面见过萧沛才到凤仪宫见傅倾颜。
“妹妹怎么又瘦了些?!”傅宇恒微怔道。
傅倾颜笑着道:“无事,哥哥不用多想。”
傅宇恒看她气色还算不错,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娘娘和皇上也不要总是食素,这样下去,这身体哪能受得了?!”
傅倾颜笑着应了,又道:“月华费心做了东西给你,她不好意思,我才宣你入宫的,哥,你去后园见见她吧……”
傅宇恒脸一红,道:“……我还在孝期,这样进宫见她并不好吧?!”
他略有些迟疑,道:“况且还是国孝……”
“说上几句话有什么打紧,后园众目睽睽才好呢,倘若我叫上她到我殿内来见,旁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们私会,就该在众目之下见面才好……”傅倾颜道:“你和月华已有婚约,倘若那些人还能再胡乱编排,我也是佩服了他们……”
傅宇恒听她这样说,才道:“也好,我去瞧瞧她……”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脚底却生了风似的走了。
杏雨笑着道:“娘娘,公子应也是动心了……”
“月华长相不差,性情温柔,柔中又有刚,哥哥怎么会不喜欢,虽是公主,又不会盛气凌人,咄咄逼人……”傅倾颜笑着道:“男才女貌,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杏雨听了便笑,道:“连廊下的鹦鹉都成双成对,更何况是公子与公主殿下了……”
傅倾颜听了也笑了起来,心情倏而转好。杏雨见她起身去喂鹦鹉,便松了口气。她最怕娘娘心中有事憋着不说,到最后为难的还是她自己。
傅宇恒到了后园的时候,月华公主已经在这等了一会儿了,本来东想西想犹豫不决,促不及防见他来了,一时有点怔,然后脸腾的就红了。
两人低着头半晌都不说话。弄的公主身后的嬷嬷急的不成,却也乐见其成。
这对小孩儿这样害羞,只怕是心中都是有对方的。
她忙拉了拉月华的衣摆,月华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将手中的匣子递了过去,道:“……我亲手所制,你,你别嫌弃才好,手艺不精,见丑了……”
傅宇恒忙接了过来,月华见他要打开,臊的不成,忙道:“你,你回去再看吧……”
傅宇恒听了才作罢,却十分珍惜的一直放在手边,道:“嗯。公主亲手所制,定不是凡品。”
月华咬着唇不说话,两人竟相顾无言。
“好好照顾自己,天快转凉了……”傅宇恒抬头看着她,道:“宫中不宜久留,我还要出宫。公主,万要多多添衣,莫要冻着了……”
月华有点恍然,点了点头,傅宇恒一抱拳,行了礼便匆匆离开了。只是走到老远,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月华有点不舍,相处不过不到一刻的功夫,才说上两三句话,心里顿时有点莫名的酸意。
嬷嬷却道:“有礼有节,傅公子不是普通人,越因为有婚约,却越有拘束,公主该高兴才是。这样才不算唐突,娘娘更是性情中人,有心成全,却让公主在这儿与傅公子说话,并未安排私下会面,这样对公主的名声实在有利,这里人来人往,看见了也编不出什么胡言乱语来……公主,娘娘和傅公子,真是处处为公主着想……”
“我自然知道……”月华低喃道:“若不是知道他们的人品,我又岂敢在婚前与他见面。”
嬷嬷见她脸上还如春桃般艳丽,一时乐不可支,“公主可是在担心傅公子可喜欢这礼物?!”
月华果然十分纠结于此,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的样子。
嬷嬷笑着道:“公子在意的是你,不是什么礼物,他若在意你,定会爱若珍宝,所以不管公主送的是什么,哪怕是一根狗尾巴草,在他眼中也是特别的……”
“是吗?!”月华有些忐忑的道。
“别多想了……”嬷嬷笑着道:“回殿中去吧……”
月华这才吸了一口气,与她一道回去了。
这个时候永远都是小女儿情态的时候,不管是月华,还是傅宇恒。
傅宇恒哪怕上了马车出了宫,匣子也在他手里未曾放下过,直到到了兰苑,进了书房,他才小心的将匣子打开,看到这一根打了络子编过执手的鞭子,他十分珍惜的拿了出来,嘴角咧开笑意,这鞭子也许不及名家所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