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前面的让让!”玲珑焦急地大声吆喝。
将军府护卫眉头一皱。
这是哪家不怕死的小娘子,看到他们将军府的凤爪纹标记主动让道不说,竟然还大声嚷着要他们让道!
当真是……
“胡闹!”二老爷狠狠啜了一口,反应敏捷的护卫长赶忙带头过去清场。
于是赶的赶马,拉的拉马绳,青步马车便是东转西摇,牧梨三人在车内更是跌倒反转,而赶车的马夫见情形不对早就跳车不知逃到哪去了!
玲珑气急,光天化日下竟有如此歹徒欺负弱女子!
她抓紧马车帘子,不管不顾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命啊!”
这一下,护卫们纷纷停了下来,就是立于马上的将军府老爷们也都愣了神,就更别说城门口人来人往的老百姓了。
这年头世态安稳,所以任何的细微过节老百姓都是津津乐道,就是平常的打架斗殴他们都可以驻足观看良久,脾气大点的百姓议论不说,更有甚者还上前帮劝。更何况是小娘子青天白日里大呼救命!
一时间,城门口被围堵的更是厉害……
“哎呦额,青天白日的大呼救命,这是怎么了?”
“哎啊,是不是小娘子被哪个登徒子给轻薄了?”
“这大城门口的,怎么会?”
“那……这好好的到底是什么大事值得喊救命?”
尘素扶住娘子,冷着脸扫了眼玲珑,她也很想问这丫头,怎么出口就成了救命了?
哎呀,真的是!
玲珑懊恼的扶了扶额,她也不知道好吧!
“无妨。你刚刚做得很好!”牧梨眉头紧蹙看着玲珑道。
于是,小丫头立马双眸清亮,低咳两声,大有再扯着嗓子大呼数下的架势。吓得尘素忙摆摆手。
而此时,正在气头上的二老爷额间青经暴起。
“怎么回事?”,他厉身呵斥。
护卫们身形一抖,个个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大老爷叹气,“二弟。母亲病重在前”,他低声提醒,语气里是少有的心痛低沉。
二老爷点点头,母亲身体为上,还是先出了城再说。
他骑马走近马车,“这位娘子,我乃将军府二房老爷,现有急事出城,还望让道!”
吐字铿锵有力,语气理所当然!
围观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
“呀!是将军府!”
“原来是将军府。怎么是将军府弄得人家小娘子大呼救命?”
“难道是将军府的人轻薄了娘子?”
“哎呀,那定是将军府的苏大公子了!这事只有他才荒唐地做得出手!”
苏大郎骑在马上,后背冷汗直流。
他这是骑马也中枪啊!
“不巧,我家祖母城外病危,小女子心急赶去救治,还请各位通融。”
牧梨并没有畏惧恐慌,现在救治祖母要紧,对上将军府这些个父辈亲人又是追杀她的仇人又何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娘子,这可是……将军府。”玲珑胆怯着提醒。
这是……追杀过来了吗?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牧梨轻拍了拍她的手。小丫头立马抓住紧挨着她坐了过来。
外头又是议论四起。
“呀,祖母病重,当然得先行了,人命关天嘛!”
“是啊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娘子孝心可嘉!”
“将军府是得让一让了!”
二老爷听及此,脸色就更为难看了!
不待他发火,身后的大老爷缓缓上前说道,“娘子,我家母亲病危在即。还望娘子通行!”
“这……怎么将军府老夫人病危?”
“你还不知道,午时刚过就传回消息的!想来将军府是赶去送终了!”
“嘘嘘,这话可说不得,多不吉利!”
牧梨无奈,僵持下去可不是办法,祖母病危可是等不得了!
她起身,掀起轿帘就欲出去。
“娘子!”
“娘子!”
尘素与玲珑齐声喊道!
“可万万使不得!”尘素拉住她的衣角,现如今这样出去,就等于是**裸地暴露在敌人面前,危险不言而喻,那她们前面的谋划逃脱皆是白费心机了!
“娘子,娘子!”玲珑一把抱住牧梨大腿竟大哭起来。
她是怕,真的是怕了!
从一年前四处寻医救治起,娘子就是多次性命垂危,好不容易回到将军府,又是驱赶、追杀、火烧、躲避,她们连翻遭遇都是惊心动魄,数度在生死边缘挣扎,现如今结识了慕容钦公子、四公子,又好不容易寻得春满楼藏身,日子终于慢慢平稳,可……现在娘子要出了马车,暴露无遗?
怎么可以!
她更紧紧抱住了苏牧梨大腿。
此时,日头开始西斜,城门口人满为患,围堵得已经是水泄不通!
后头急匆匆赶过来的陈氏尤氏,此时也是堵死在牧梨车后。
陈氏心急,携了尤氏下了马车,过来一探究竟。
“老爷,时辰紧急,出城要紧!”看到如此僵持不相下的尴尬局面,陈氏想当然地以为他将军府又与人起了争执。
与人起争执,这放在将军府是常有的事,一个大郎就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还有两个脾气火大的老爷在。
“妇人之见!”大老爷再也忍不住,先啜了陈氏一口,对着青布马车便高声囔道:“何等女子,如此胆大妄为!”
“我将军府出行在先,你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