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萧原一大早就被青璃吵醒,说要去陪她做一件事情。萧原昨夜见青璃竟是出奇地温和,因此也不便拒绝她,洗漱完毕后,便随她出了门。萧原跟在青璃身后,绕着这河阳城转了好几条街道,其间青璃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个人在前面闷闷地走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让萧原讶异的是,他们昨天才到的这河阳城,青璃竟是第二天对这河阳城就如此熟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如此又转了几个街道,青璃突然指着两人前方的一个规模较大的府邸说,“就是这里啦。”说完也不等萧原会话,竟是向着那座府邸的后院的门墙走去。萧原无奈,只好一路跟随而去。两人不多时来到,一道高约一丈的墙壁前,青璃对着萧原一笑,还不等萧原有所反应,却只觉得身形一轻,却是被青璃带上了墙头。
两人蹑手蹑脚走到前院,在一处草丛中躲了开来。萧原不解地望了青璃一眼,随即向院中看去。萧原视线所及乃是这府邸前院中一处极为宽阔的空地,此刻在那空地之中,摆着一张香案,那香案之上摆着几色水果和一张灵位,而在那香案之后,却是一张黑色木棺。
‘铃铃铃’,突然有铃铛的声音从院中传来,萧原随即看去,却是一年轻法师正在做法,想来这处地方正在进行着一场法事,萧原心下更加疑惑,不知青璃怎么对这法事也有了如此兴趣。他转头望去,却见青璃脸上露出一股高深的笑容。
此刻,那场中法师,手中挥舞着一把桃木剑,嘴中念念有词,那香案之上的香炉之中突然升起一团火焰。那年轻法师,手中木剑一挥,却是将那团火焰挑到了木剑剑身之上。
青璃却是‘嘿嘿’地笑了两声,右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然后向那木剑扔去。‘轰’地一声,那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却是斗地变大了几倍,差点烧到那年轻法师的衣袖。那法师奋力将手中木剑挥了挥,那团火焰才算稳定下来。他长吁了一口气,他手中的木剑却是从他手中脱手而出,然后转了个方向,将剑尖对着他,急速地刺了过来。
他大惊失色,转身就跑,场中顿时乱作一团。于此同时,那香案背后的木棺突然响起一阵声响,紧接着,那木棺棺盖突然飞向半空,然后一个人从那木棺之中爬了出来,一步一步跳向场中。
那年轻法师看着这院中主人的脸色铁青,再不敢逗留,行了个礼,匆忙从院中跑了出去。他气喘吁吁地跑向那府邸之外,在他身后,却是跟了一把剑身上附有一大团火焰的木剑,在更远的后方,却隐约传来喝骂声和脚步声。他看了看身后,低低地骂了几句,再不敢逗留,疯狂地向前跑去,在他身后,那团火焰和那把木剑却象是阴魂不散般,紧紧跟随。
在一条小巷的巷口,青璃却是面带笑容地将那年轻法师拦了下来,笑道,“怎么样,你只要大声喊三句‘姑奶奶,我错了’,我便教你个摆脱这火焰和木剑的法子。”
“姑奶奶,我错了……”那人却是异常痛快地喊了三声。
青璃一怔,‘哼’了一声,冷冷说道,“真没骨气。”那人赶忙说道,“我是没骨气,但是你快点把那法子告诉我,你是侠女,你可不能不讲信用。”
青璃却是懒得和他说话,右手一挥,将一张纸条扔给他。那人打开来看,却是龙飞凤舞地八个字,“低声下气,死缠烂打”,赫然是昨晚他给青璃的那张纸条。
他看完这字条,面上竟出现恍然大悟的神色,转过身去,对着那把木剑和那团火焰行了个大礼,那团火焰和木剑在片刻间竟消散得无影无踪。此时,他方才转过身来,对着青璃笑了笑,说道,“我叫明空,请多多指教。”心里却暗自想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站在一旁的萧原,看着眼前的明空,却觉得他嘴角的笑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久她才想起来,原来这世上有种笑容是叫做苦笑的。萧原无奈地耸了耸肩,斜眼看了青璃一眼,伸出手去,说道,“你好,我叫萧原。”
青璃却是没有好脸色地看着两人,转过头去,抱过萧原肩头上的小七,和小七玩耍起来。
明空看了萧原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衫,方才说道,“那就后会有期吧。”说完转身就要走,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想走,你走一个给我看看。敢戏耍本小姐,就应该知道后果。你以后就是本小姐的跟班啦。”
明空顿时止住脚步,猛然回头,愕然道,“不会吧,我说姑奶奶,我不过是收了你几两银子。现在还给你总可以啦吧!”说完,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扔给青璃。青璃反手接过,却并没回头,只是又冷哼道,“你走一个给我试一下。”说完大步向前走去,顺口对萧原说道,“喂,走啦。”萧原无奈地看了明空一眼,也转过身去,跟了上去。明空面带苦笑的望了望两人的背影,终究是叹息了一声,大步跟了上去。
两人随着明空一路向城中中心走去,这里却是越发地热闹起来,丝毫不见外城的零落和萧条。明空指着眼前的一座颇为壮观地酒楼,说道,“就是这里啦,这天地苑是这河阳城最大的酒家。”说完也不待两人回答,当先向酒楼走去。
青璃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跟在明空身后进入酒楼。萧原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跟了上去。明空所挑的座位乃是这‘天地苑’二楼靠窗的一个雅座。从窗口眺望而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