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河阳城城外。
如水的月光洒在三道人影的身上,在地面上拉扯出三道长长的人影,在前方宽阔的树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渺小和孤单。瑟瑟清风拂过,三人的衣襟飘荡而起,其中一个较为弱小单薄的身影,突然瑟瑟地颤抖了一下。那道身影后面的一个身影,走上前去,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给那道弱小单薄的身影披了上去。那个身影却是一怔,微微将头转了回去。
在他们身后,却是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前面不远处就是我说的那个庄园啦。喂,你确定要去?”前面那道弱小单薄的身影,突然又将头转了回去,望向前面的黑暗深处,坚定地说道,“当然啦,明空,你在前面带路。”
这三人正是萧原一行三人。明空嘟囔了一句,“为什么又是我?”不过也就如此抱怨了两句,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到两人前面,大步向那黑暗深处走去。
三人现在所在的位置,乃是河阳城外一处山脉脚下。这山脉脚下乃是一处树林,虽然林中树木都不算太高大,但是林中树木竟是出奇地密布,将清冷的月光全部都阻挡在外面,这林中竟是出奇地黑暗,连脚下道路都看不清楚。
那瑟瑟清风在此刻看来倒象是阴风阵阵,在不远的前方,隐隐看去竟有浓雾密布,萧原三人顿时觉得这林中气氛果然是诡异无比,说不定前方那座还未看到面貌的庄园之中,果真有妖魅鬼物也不奇怪。
萧原想到这,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玉佩,心下一动,那块黑色玉佩因他心念变成一根长棍。那长棍却是分作青白紫三色,浑身散发出三色光芒,将三人身影都笼罩在这三色光芒之中。一时无语,三人慢慢向前行去。
如此半个时辰左右,走在前方的明空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前方说道,“看,那就是啦。”萧原目光随之望去,在三色光芒的映照下,前方的密布的树林间,可以隐隐看到一座庄园。
那庄园看去虽破败已久,但是檐牙高啄,雕梁画栋,从这些迹象中可以看出这座庄园当时是何等的富丽堂皇。三人又转过一道路口,才来到那庄园门口。
萧原环目望去,只见这庄园门口,已是杂草密布,那些杂草足有齐腰之高,也不知这庄园破败了多少时日。那庄园大门虚掩着,在瑟瑟风声中,来回摇摆,发出‘吱吱吱’的声响,那大门之上的牌匾却是不知道掉落在了何处,现出光秃秃的一块横木,和那门框周身的黑色相比,显得各位显眼。
三人一时怔在原地原地,原来无论是多璀璨的存在,都会被无情的时光淹没。原来多繁华的过去,在洪荒的时光中,也只能是过去。这渐渐消失的光阴中,又有什么能够留存,又有什么能够被人铭记?
“咦,快看。”却是青璃出声打断了正在沉思的两人。萧原随之望去,却见在那破败的巨大的院落中,在前方漆黑的夜色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丝烛光,那烛光在前方的夜色里闪烁跳动,虽不甚明亮,但却一直微微跳动着,仿佛并不惧怕这瑟瑟清风。不知怎的,萧原却觉得,那看似温暖的火光,却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寂寞和孤单。
萧原和青璃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大步走了进去。跟在他们身后的明空,眼中却是精光一闪,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这庄园竟是出奇地宽阔,在黑暗中,楼影重重,也不知有多少房间。不过三人眼中此刻仿佛只剩下那道烛光,因此一路向着那烛光前行,倒也不怕迷路。
三人拨开一处遮挡住路途的树枝,穿过浓浓的迷雾,那座闪烁着微微烛火的灯光的房间,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间房子像这座庄园一样,破败不堪,就是连那窗棂都多有断裂。只是这座房子四周再也没有其他房间,想来已是这座庄园的后院。
正在此时,那座房间中,却是传出一道柔和但是却颇为凄凉的声音,
“小轩窗,独梳妆。
十年心事话凄凉,有谁诉衷肠。
明月夜,短松冈。
万里黄泉勿相忘,盼君斩惆怅。”
那歌声绵绵不断,悠扬悦耳,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和悲怆。三人一时怔在原地,只觉得这凄苦歌声中,似乎埋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往事。那歌声如此持续许久,才在空中缓缓消散。正在这时,那扇破落的门扉却是霍然从内向外打了开来,一道人影翩翩从屋内飘了出来,落在三人面前。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缓缓从夜色中走出来,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转。她容颜极是柔媚,肤色白皙,淡淡的眉间流转着一股忧愁的神色,她看上去应该很年轻,只是那双耀目的双眸中虽是灿若群星,但是萧原却隐隐觉得其中有股沧桑之色。
此刻,那女子缓缓打量着眼前三人,目光扫过青璃时,竟是一怔,不过随即就将头转了开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全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兴趣。
萧原三人望着眼前这婉约的女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女子却是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冷声道,“你们来这里干吗?”语气竟是出奇地寒冷,其间带有一股浓重的杀意。明空此时却是向前走去,凑向那女子身后的屋子,看着什么。
那女子见此情形,‘哼’了一声,衣袖一挥,萧原三人顿时觉得一股大力迎面拂来,萧原三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出去,许久才缓缓停住。站在最前面的明空,首当其冲,受力最大,顿时被挑起身形,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