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上官昊握着自己的绿柄宝剑,走向一旁较为空旷之处,准备教授剑术。
张翠华望着双剑摇头,不敢受恩,也不愿收礼,“不,我怎能让道长割爱舍剑?道长这么宝贝双剑,还安放在剑匣内,我、我怎能就这么取走?”
上官昊脸色淡然,似是不在乎双剑赠人,“妳不必感到歉疚,我师门北斗道底下有七观,七观各自修习七种武器,而我师从修习剑术为主的‘文曲观’,观内藏有大量宝剑供弟子随意取用,这龙凤双剑只是我下山后获得,尚未缴回,不属于师门所有,今日就赠送予妳,妳就收下吧!别违了我一片好意。”
张翠华见上官昊坚持赠剑授术,感激再三,连声答谢,照着上官昊的指示取剑,张翠华握住剑柄,将剑拔出剑鞘,赫然发现鞘内有两把剑,剑身有刻纹,青剑刻龙,朱剑刻凤,张翠华望着青剑吃惊道:“咦?这剑……”
“是‘游龙’。”上官昊出声解释,“青柄剑为游龙,另一把朱柄是‘飞凤’,这龙凤双剑共纳一鞘,故剑刃较软薄,重量较轻,即便是年轻女子也能使得。我看妳挥打绳索如鞭法,脚步迅速如飞燕,学双剑应能得心应手,但今日妳初次学剑,所以妳就先选一把用吧,我先教妳基本剑法与剑诀,之后再教妳怎么使双剑剑法。”
张翠华恍然大悟,既然凤代表女性,那就先取飞凤剑用吧。
上官昊见张翠华握剑走来,准备好习剑,开始教授基本剑法,首先说明着:“剑为‘百兵之君’,又有三面刃,所谓‘百日刀,千日枪,万日剑’,亦即剑法的变化多端,要熟练须花费一番功夫,而剑的主要攻势有三种,即砍、割和刺。再细分下去约有二十种方法,比如:错、挂、攅、劈、沉、弸、斩、拨、截、刺、削、砍、戳、摸、撩、缠、抛、托、剪、挑、栏等。所以妳不必求快,稳扎稳练才是要紧。”
上官昊这般滔滔不绝,让张翠华听得双眼睁大,满脑困惑,她没想到剑法这么复杂难练,杂耍团内虽也有人耍剑,但可没像上官昊说的这般复杂,心想杂耍技能和正宗武学果然有差。
“我现在一一演示给妳看,妳看完之后,再照着做,我会在旁指点。”
张翠华点头,睁大眼睛,聚精会神,专心观看上官昊的演示。
“砍,即为纵向下挥;割,即为横向挥剑;刺,以剑尖刺入。”一一做完动作,上官昊说:“这三种主要攻势一般人都懂得如何使用,接下来我要说明剑术二十字诀,仔细看好。”
“错,即剑身猛向前,向下微斜;砍,剑身由斜向前或左右;挂,剑身由前猛向外、向后带拨;戳,剑锋向前或左右连连直贯……”
上官昊一边说着,一一演示着剑术二十字诀,看得张翠华是头昏眼花,轮到张翠华实际演练,第一次学习正宗武学,刚开始笨手笨脚,无法到位,在上官昊耐心的纠正指导之下,总算有点模样出现。
上官昊见夜深寂静,月亮高悬,他们凭着火光授剑、习剑多时,是该早些休息。
上官昊出声,要张翠华停止练剑,“张姑娘,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往后妳就多加练习,之前授妳抗寒内功时,已经说明过人体经脉和穴位,明日我再教妳点穴与解穴之法。”
闻言,张翠华瞠目结舌,惊问:“点穴和解穴?为何又要教我这个?道长这般倾囊相授,教翠华不知该如何报答?”
上官昊轻轻摇头,示意他并不要张翠华的回报,“不必愧歉,妳既是游走四方卖艺维生,难免会遇上武学之人,若遇上不肖之徒,光只有外功、内功还是不足,倘若遇上点穴高手,恐怕吃亏,所以我要再教妳点穴与解穴技能。另外,我师门内功除了有蓄劲、抗寒之能,还能自解穴位,就算被人点了穴,也能解穴脱困。想必这些技能日后对妳也有所帮助,所以打算再传授给妳,妳学会这些之后,普通武学之徒也无法对妳不利。”
张翠听得吃惊愣眼,眼眶发红,泪水打转,突然低头抽泣,看得上官昊紧张起来,连忙询问:“怎么了?为何哭泣?是教太多让妳有压力难以负荷吗?”
张翠华只是摇头,没马上响应,哭了几声后,这才哽咽回话:“不,道长人很好,不嫌弃翠华,还这么关心我往后的安危,教我这么多东西,如师如父,道长这番大恩大德,翠华今生今世难以回报……”说到最后,猛吸一声,低头啜泣。
“妳……”上官昊轻叹一声,“我说过,不必回报我什么,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这样我才有信心再去救更多的人。”
闻言,张翠华又哭得更难过,这下上官昊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如何止哭,只好岔开话题,说:“夜深了,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看能不能早点送妳到京兆去。”
说完,上官昊收起宝剑,随意走向一棵树头坐下,闭目盘坐。
张翠华哭声渐歇,抬头望着歇息的上官昊,眼神流露感激与爱慕。
一路上,张翠华见上官昊正直良善,以礼相待,颇有好感,原先寻死念头也淡消而散,答应上官昊求生。她娘亲早亡,这世上待她好的就只有亡父与杂耍团团员,可惜金兵攻城,瞬间让她失去一切,她对上官昊来说,只是路过搭救的陌生女子,却不辞辛劳带她长途跋涉,阻止自尽、守护安全、寻觅饮食,还违背师门教她内功与剑术,更赠双剑防身,又考虑她日后的遭遇,要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