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官昊教授御寒内功后,张翠华逐渐不再冻昏,只是功力尚浅,仍然畏寒,自从宋金交战,潼关被锁,双方兵马也开始涉入山林寻找破敌快捷方式,这让两人只能朝更险峻陡峭的深山躲藏。悬崖峭壁,对上官昊来说本非难事,但考虑到张翠华乃是平民,本想绕路而行,却不料恢复体力、修练内功后的张翠华,竟脚步轻盈,身手灵巧,脚尖轻点几下,已攀上高树,跃上悬壁。
这让上官昊吃惊万分,他原以为张翠华只是普通的小姑娘,没想到竟有如此身手?
爬上高崖后,上官昊好奇询问:“张姑娘,妳是否有练过轻功身法?否则寻常人是爬不上来的,定要绕道而行。”
张翠华先是点头,又摇着头说:“其实,也称不上是什么轻功,我自小与先父跟着杂耍团四处卖艺维生,我在团内擅走绳索、使绳技,也会使得‘水火流星’招揽客倌,所以自然身手比一般姑娘来得敏捷。”
上官昊点头称奇,“原来如此,可惜纵有闪躲身法,却欠缺内劲,若是辅以内功,想必妳的脚步会更加快速,往后便不用怕金兵追赶了。”他知晓软兵器难练,而双流星更是少有人练成,想不到眼前未满二八的小姑娘,竟深藏不露、身怀绝技?
两人继续迈步前行,找到一处可躲藏的密林后,上官昊生火给张翠华取暖后便离去觅食,张翠华趁此时修练上官昊所教授的内功,以期早日耐寒不畏。
待张翠华修完一个段落,天色渐暗,仍不见上官昊归来,原本担心是否遇险?但上官昊身手厉害,就算不幸遇上金兵,应该足以脱身,况且此处已是深山僻林,连个山村居民都未见一个,料想应该不至于遇上金兵,想着自己老是依靠上官昊寻找食物饮水,自己应该也帮忙做点什么。
张翠华站起身,遥望顶上树冠,见到几棵松树上结着球果,或许球果内会有松子可吃,从怀里拿出之前趁上官昊不在时,暗藏的废弃绳索,一端系上石头,当她挥动绳索,准备掷出时,正巧上官昊归来,看到张翠华手握绳索,欲往树上投去,担心她又要寻死,急忙出声制止。
“张姑娘不是已经答应我不再轻生吗?怎么……”
未等上官昊说完,张翠华笑道:“道长莫慌,翠华并非要自经,只是见树上有松果,想打下来看有没有松子可吃。”
听张翠华这么说,上官昊这才放下心来,见张翠华挥转绳索,奋然掷去,准度奇佳,竟一投就中,打落一颗球果。
看到松果掉下,张翠华快步过去捡起,扳开果鳞,果然内有松子,高兴地递给上官昊,“道长,你看,这松果内有松子,道长你不喜荤腥,不愿吃鱼兽,那翠华就帮道长打些松子给道长吃吧!”
上官昊正要开口回话,又想到了什么,将嘴边的话吞回,点头答谢,“多谢张姑娘。”
张翠华笑脸盈盈,回道:“道长不必谢我,道长帮翠华这么多,反倒是我该感谢道长才是。”张翠华很高兴能帮到上官昊,继续挥动绳索,将树上松果一一打落。
上官昊放下猎来的兔尸和水袋,坐下休息,看张翠华使绳厉害,准度奇佳,没一个失误,不由得啧啧称奇,若是指点一二,练成武学,使张翠华有自保能力,就不必担心张翠华受人欺负。
上官昊想了想,他奉师命下山,眼看期限将至,他无法一直待在张翠华身边保护她,若冒然离去,又恐张翠华遇险,虽已教授内功抗寒,而张翠华的身法和绳技了得,但绳索多以远身攻击,倘若被人近身袭击,难以招架抵挡,既然要救,就救到底,何况已教了内功违反门规,再多教一、两项也是一样,倒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
张翠华打落附近的球果并端在怀里,拿来放到上官昊面前,笑着说:“道长,你看,有这么多,就算吃不完也可以带在身上。”说罢,张翠华拿起一颗松果,扳开松鳞,要帮上官昊挑出松子,上官昊摇手示意,“不必麻烦,我自己来便是,你快去料理兔子烤了吃吧!”说完,拔出腰间小刀,递给张翠华。
张翠华点头,接过小刀,剥去兔皮,串过树枝,架在火上烧烤。
两人吃完歇息,张翠华本欲将小刀奉还,只是上官昊摇手回绝,他认为张翠华已不会寻死,料理兽鱼需要刀刃,干脆就送了她。
正当张翠华又受了上官昊的好意,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上官昊卸下背后剑匣,打开剑匣,内有一把剑,剑柄处隐约看到有两把较扁平的剑柄合并一起,一边青、一边朱,两剑柄首各系有一条剑穗,剑穗颜色与剑柄相同。
“道长,这是……?”张翠华不解,她平日见上官昊就算睡觉也背着剑匣,头一次看到卸下打开,不明白上官昊意欲何为?
“张姑娘,妳绳技了得,若系上石块击打可充当武器,但绳索多远攻而不利近身,在下身负师命,无法久待,若冒然离去,又恐姑娘无力自保,故打算再教妳剑术防身,并送龙凤双剑使用。”
“什、什么?这、这怎么能……”突受大礼,张翠华更是不敢接受,为了救她,已让上官昊搁下事务、违反门规传授内功,适才还送了小刀,现在还要教她剑术与宝剑?这叫她如何承受这份恩德?
“我知道妳怕我受罚,更怕难以回报,但我上官昊救人不是为了回报,只要妳平安活命,也不枉我费心解救,这是我的一番好意,妳就不必推托了,取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