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景迁安顿给庄起,听得景迁板着小脸说了句早点回来,看着那眉目酷似徐知诰的儿子,心头真是滋味未明,拉长声应了是。
她走到徐知诰门口,他却不在,对面江大人的房间半敞着,影影绰绰的好几个人,她从门缝里看到,徐知诰也坐在那群人中间,靠着椅背,单肘搁在扶手上,俊容疏淡微垂着眼眸听着他们说话,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如果抄这条路,可以提前两天到达七盘关,只是得翻越两道山岭,道路崎岖难行,盗匪出没的机率更大。”
这是清润的声音是谢绰的,然后屋里就沉默了。
之后,江大人的声音出来,“徐官人,你看……”
徐知诰很快道,“时间紧,就这条路吧。”
江大人自然是附和,心里却在嘀咕,要说时间,到达蜀都指定是与约定的晚了,只是早晚的问题,不过,就他们这么精兵,也不至于惧怕毛贼,路程赶前一些总是有利的。
他始终是一头雾水,就象不明白此次蜀地之行徐大人为何要跟随,吴主形同虚设,把持朝政的徐知诰事务繁重忙碌自不必说,而且虽然他刚从外地放任回来,也知道徐氏二公子和徐知诰之间的权利之争,徐知诰虽暂居上风,可是徐温毕竟是二公子的亲爹,以后徐氏大权会落入谁手,实难预料。
想起前两天苏彦和华茂喝多了酒时说,在这种形势下长期离开吴都,事事算计步步为营的徐大人,这事做得极不合情理的。
不过经过这段日子的同行,江大人想,这徐大人心思细密洞察力敏锐,绝非常人能及,此行必有目的。
徐知诰一言定音,谢绰已是见怪不怪,他爹临行前已跟他提点,这伙商队名义上领队是江官人,可是真正作主的却是这个更年轻的姓徐的官人,这位可不只是有个迷倒大姑娘小媳妇的外表,那气场风度行事尤为不凡,这人的来历,想来绝非等闲,让他注意交好,在这艰难动荡的乱世,也多条后路。
江大人送几位大人和谢绰陆续出来,见她在外面,也都没什么表情,目不斜视的离了去。
徐知诰清冷冷的丹凤眼瞥了她一下,从她身旁走过进了对面的屋,她赶紧跟了进去。
她觉得徐大人的心思愈来愈委婉曲折了,平时离得远时就撩着她,这共处一室,又是一派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风范,只是她一看到他就心头热切,不知不觉中已是过去围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
她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徐知诰是什么意思,可徐大人的低沉清冽的男性嗓音,除去磁性诱人,还带着那么点恰到好处的柔情,听得她心神俱醉,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就治愈了,她轻嗅了嗅徐知诰温暖独特的气味,头抵在他胸膛摇了摇。
“就是想你了。”
她没跟徐知诰告景迁的状,她总觉得这俩父子没那么亲密无间,她可不想添乱。
徐知诰愉悦的轻笑,胸膛里发出的微微的震荡声都让她一阵酥麻,她心头一热,踮起脚来就亲他,从喉结到下巴,又亲到唇角,压到他唇瓣,没多久,徐知诰就热烈回应她,反手扣住她的腰肢,一手按住她的后脑,舌尖缠住她的辗转厮磨,反复索取,火焰般的热情,她被烧得都浑身无力了。
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却钻到耳朵里,一声声的把她的意识扯了回来,徐知诰也撤开离开她的粉唇,黑眸回复清冷,目光掠过自个的腰下,默了一刻才说了句去开门。
这屋里也没有别人,可是任桃华双腿发软,哪里能动弹得了,不由得哀怜的瞅着他,徐知诰低头瞅着她的模样,也意识到了什么,轻笑出声,眸色揶揄,又俯首咬了她红肿的粉唇一口,才松开她,缓步过去开门。
门口却是慕姑姑,端着碗,身姿端正的立在门外。
“放那儿吧。”
慕姑姑垂头敛目的轻移步子,往桌旁走过去,任桃华在他甫一松手时已是站不住,幸好身旁就是椅子,她就扶着坐了下来,眼见得慕姑姑,端庄袅娜的行来,四平八稳的把一碗盛着黑漆漆汤水的瓷碗放在了桌上。
看到慕姑姑,她就想起白天的那一幕,徐知诰和她单独说话,虽然隔了些距离,她还是能看到那慕姑姑那朝霞般的羞色,想到这儿,她不禁仔细打量着她。
慕姑姑的其实并不老,年纪和徐知诰相仿,最多不过能大上一两岁的模样,面容姣好,虽然平日都不苟言笑,衣服再密实,那风情却总不经意透出来,那种压抑严谨之下的风韵犹存,远比直白的媚色更加的诱人。
“慕姑姑和郑嬷嬷都是出自大明宫,善长针灸药膳和调理身体,你最近身子亏,这补药能调理身体。”
她一头雾水,她能吃能睡的,除了这几日有些乏,哪里身体不好了。
“我去洗澡,你把药喝了。”
直到徐知诰出来,那碗青釉缠枝的瓷碗还满满的。
“怎么不喝?”
她苦着脸瞧向徐知诰,却一下子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徐知诰就那么出来了,没着外袍,只穿了件亵裤,上身完全赤着,那精实完美无丝毫赘肉的身躯都令人震撼,上面还挂着水珠,从他宽广优美的肩,肌理分明的前胸,顺着紧实有力的腰线,滑落到平坦结实的腹部,消失到了下方,她一瞬间就口干舌躁,喉咙发紧,真想呀,变成那滚动晶莹的水滴。
她大脑缺痒,后来也不知自个支吾了什么,那药她实在喝不下,一到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