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荷爬起来吃了晚饭,就早早的歇了,这一觉,是这段日子从未有过的香甜酣畅,她隐隐的感到驸马挺晚才回来,上榻把她抱到怀里,她找了个贴合的姿势,偎在他怀里又甜美的睡去了。
第二天,她就随着江宁军回程,到了第十天头上,又返回了西都江宁府。
她先和驸马入宫见了唐帝,她不禁大吃一惊,她的父皇,怎么老了这么多,原来只是鬓染微霜,这时差不多都是满头银发了,容颜倒没太过苍老,可那眼神和精气明显的差了许多,仿佛到了临秋末晚,暮气沉沉的,充满了颓唐之气。
“你先去看看你母后吧,我和驸马有事要说。”
她应身退出了,去了瑶光殿。
唐后仍在昏睡着,如云般的秀发披散着,双目微闭,安详美丽的脸蛋上岁月无痕,仿佛仍如二十许人,比较父皇的衰老,真是另一番情景了。
她跟唐后说,她要做外祖母了,当然这不是她第一个外孙了,不过她还是想让母后当成是第一个那般喜欢。
她说,她现在太稀罕驸马了,如果驸马以后能一辈子不纳妾,那她也不找面首了,不过驸马有个疑似外室,她得解决了,这些日子过得太舒心,她竟把她忘了。
她说,还有,最重要的,母后,父皇变老了,配不上看起来年轻娇美的您了,醒来的话,您可不能嫌弃他,他大约是为您伤心欲绝的。
白梨在一旁抹着泪,这些日子的事,她都看在眼里,虽是自个的正经主子,她也觉得唐后有些太无理取闹了,而且把自个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这是何苦,想起前两天无意中听唐帝念叨的话,她就心惊肉跳的,什么教与其天人永隔不如共赴黄泉?
只是这话她也不敢乱传。
卿荷与李延墨又去了李府,李延墨得胜还朝,不但赐了厚赏,又被唐帝授了江宁军节度使一职,合府上下早得了消息,是一片喜气,早早的就有奴仆们在宅子大门口列队侯着。
卿荷觉得在看到大腹便便的自已时,李老爷子有一瞬间的震怒,她想大概老爷子还是觉得她怀了野种,不过她也懒得解释,更不想挑起驸马的伤疤。
在一起用过了家宴,驸马被李德诚召了去,她就只好等着,好在有年纪相仿的一大帮妯娌们说说笑笑,有生育过的还传授经验给她,她也听得津津有味。
大约一柱香的工夫驸马才过来接她,俩人一同出了李府。
卿荷与他相处久了,虽然见他面色如常,可还是感到了他心情不悦。
回到了公主府,包公公过来简略的回禀了这段日子的大事,最后看了眼驸马,犹豫了下。
卿荷不耐烦,有什么你说吧,驸马不是外人。
包公公想还是说了吧,这毕竟不是小事,别落了公主的埋怨,就把前些日子那新入府的美少年突然无故失踪的事说了。
卿荷吃惊不小,她当然不会以为他逃了,虽然接触不多,但她也能觉察得出,那个美少年对自已颇有情意,只是她那时心心念念着驸马,根本没假以辞色,倒是辜负了他,这大活人没得太蹊跷了,总得着人查查。
只是她正待吩咐下去,却见驸马目光如炬的看了自已一眼,秀丽的眼眸微冷,带着愠色,她心里格噔一下,及时改口,算了,不过是件不打紧的小事,人走了就随他去。
她被迫改口终究不乐,只是侧目见驸马脸上神色清爽宜人,秋波脉脉,那不快突然就飞到了九宵云外,她苦笑,她幸亏不是帝王,要不准是个贪恋美色枉顾人命的昏君。
她的作法显然取悦了驸马,晚上驸马把她服侍得飘飘欲~仙,她嚷嚷得惊天动地的,李延墨教她小点声也不管用,事后惬意满足如同魇足的馋猫,却也微微醋意的,这么多花样也不知是和哪些个女人练出来的,由此又想到那个外室,她就哼了声提了出来。
李延墨抚着她的秀发,笑道,“公主若不要面首了,那她也是可以打发的。”
卿荷想了想,虽然这辈子没尝到别的男人的滋味有点遗憾,可离了驸马自个又对别的男人没兴致了,这个取舍她可是拎得清的,怕他反悔,就赶紧道以后我不要面首了,就只要驸马。
“我明天就教她走。”
李延墨痛快的决断让她极为满意,后来她就又补了句,“我不喜欢你象待我那般待别人,从今往后,你就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了,只能有我一个,妾室,外室,情人,都不行有,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李延墨恩了声,心里叹了口气,傻姑娘,我早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就算是幻灭了,他也喜欢不上别的女人,一心一意的痴恋着这个喜欢沾花惹草的小姑娘,这就是他的痛,少年时上勾栏,后来从军,他生得俊,那些歌妓营妓们无所不用其极的大胆勾引,血气方刚的他眼前竟只浮现着她的样子,他就认命了,后来盛唐避着他,他只好主动的跟唐帝求旨嗣婚,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真挚的诚心打动了唐帝,娶了这个不省心的媳妇。
“对了,父皇今天和你说什么了?”
李延墨道就是要我好好待你,卿荷哼了声他不说你就待我不好吗。
李延墨笑道自然也好,其实唐帝跟他说的那些话,他总觉得是在托付后事,没给他象其它招讨使那般封爵,反而把京畿最精锐的江宁军正式给了他,经柳言忠一役,他资历虽轻,那些将领对他心服口服,也没人会有异意,唐帝说,年底他退位以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