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将军为何会在这时来哀乐?”狄风多少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冰封之事刚过不久,复央就派来慕诀,自然是来下战帖的。
“奉央王之命,来给亦王送战帖。”果然。
萧智快步走向慕诀,还不忘挖苦狄风,“以你绿言王者洞悉天际之事的本领还能不知道将军此次来所谓何事!”
狄风不以为然,“万一只是复央派他来看看卿空的呢!”
“你!”萧智千方百计不再提起,却一再被狄风强调。
“央王自然放心不下宫主,所以从哀乐往生兵戎相见之前的三个月,央王命我务必守在宫主身边。”慕诀对狄风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萧智很是欣赏。
“既然放不下,当初何必要做这样的选择,算算时间,若卿空宫主嫁于央王,想想现在孩子都能跑了!”狄风说的直接,就连慕诀在一旁都颇为惊讶。
而卿空一拂衣袖,悬崖顶的千颜皆瞬间消失,她往嗔痴殿走去,慕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三月之期,已足够亦王准备,他派我来保护宫主,也是考虑哀乐痛失韩桑,他对宫主,的确放不下!”
“我知道。”她知道他是虽手段狠辣但绝对磊落的往生之王,她知道天际一战,往生和哀乐定会是光明公正的一战;她也知道,这些他都是在证明,他千年前许下的心中天下依旧是留给她的。她知道,他放不下,因为她也一样。只是她终于可以温暖面对,坦然说起。
慕诀看着卿空离去的浅蓝背影,她提起央王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轻松,难道,哀乐的这些时光真的让她放下了么?而元亦,是不是真的让她慢慢解开了心中之结?
而慕诀身后依旧是吵得不可开交的狄风和萧智。
“嫂嫂……你总算是回来了!”卿空一走进寝殿,正在瞌睡的祈公主便立马弹坐了起来。
“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对身体不好!”卿空往山石屏风后走去。
“我又不是王兄。他近日身体才不好!嫂嫂今日去了哪里,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老头非拉着我去研制新药,刚好碰上了狄风,他们俩一见面就吵。所以耽搁了时间。”
“哦……那嫂嫂,我是来告诉你,慕诀将军要在哀乐呆上三个月……”祈公主也知道自己这转的太过生硬,不过她也实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引子。
卿空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我在悬崖顶上刚好碰到了慕诀。你这么吞吞吐吐的模样,可是有什么事?”
“嫂嫂……”祈公主立马开始撒起娇来,“慕诀将军好像很听你的话,我听青禾说他当日去四方牢笼接你回的往生,这样的情谊,自然非同寻常。嫂嫂能不能帮我安排安排,多和慕诀将军单独相处几次?”祈公主虽说的利索,但此刻面色已经泛红了。
“此事,你可问过亦王的意思?”
“王兄自从冰封术之后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我自然不敢去烦他。要是母后怪罪起来,我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我还是少去他的寝殿为好!再说,这哀乐国也只有嫂嫂你不怕他,所以即便他事后知道我主动接近慕诀将军,拿嫂嫂也没有办法!真有那个时候,就算是看在嫂嫂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下狠手的!”
“那倒未必!”卿空说完后便不再说话。连着几日祈公主都来央求卿空,卿空被磨得实在没办法,想着反正不过带几句话的事情,便终于答应了下来。
“不过。慕诀听不听得进去,会不会给你回应,我可保证不了!”卿空为了避免祈公主不能如愿后在她寝殿内鬼哭狼嚎,那样她一心想要的清静就毁了。所以事先浇了一盆冷水。
“那是自然!”
祈公主却依旧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卿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怎么?还有什么事么?”卿空问祈公主道。
“那个……那个嫂嫂现在不去么?”
“慕诀今日刚到哀乐,我现在便急着去,未免太唐突了?”卿空言下之意是祈公主可以回去了,她答应祈公主的事自然会办到。至于以何种方式什么时间,自然由卿空自己把握。
“那就听嫂嫂的!”对于卿空,祈公主自然信得过,就算急,她也相信嫂嫂自有安排,她立马放心地出了嗔痴殿,卿空从屏风后出来看着那欢喜雀跃的背影,想着她是有多得意忘形,才会连几十米远处的元亦寝殿都未踏进半步。
卿空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和元亦只会一声,便往元亦寝殿走去,还未走到寝殿门外,就听见了咳嗽的声音,听起来还很严重。
“进来。”里面传来的声音很是嘶哑。
卿空熟悉地绕过山石屏风,这里的布置和她的寝殿一模一样,所以她自然熟门熟路。
而衣衫不整的元亦看到来者是卿空后,先是明显一愣,而后慌乱地拿起薄被将自己裹了起来。
对于卿空会进他的寝殿来找他这件事,他丝毫没有准备,眼下正是他病得狼狈的时候,他自然不想她看到,但又不想让她走。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卿空直接替他把了脉,“你一个哀乐王者,怎么会让自己病得这么严重?”
哀乐不缺天医,更何况萧智也在哀乐,而元亦现在硬是被内寒侵袭,虽说是被冰封所困所致,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
“我病的很严重么?我只觉得自己眼皮很重,这几天咳嗽倒是一直没停。”哀乐痛失韩桑,各种棘手小事不断,元亦就算病着,也不能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