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楚平帝叫住了白启仲,终究是没有旁的法子,只说了一句,“霍擎同朕说,只要能取得你和凤瑱的心头血,就可以……”
白启仲还不等楚平帝说完,就直接转头笑了一句道:“圣上这种话也信?是不是下次霍擎告诉圣上臣和凤瑱都是妖怪,圣上也要信了?”
“朕……朕也不知道,”楚平帝似乎是有些糊涂了,摇了摇头说了句,“他说……也许……也许是朕错了吧,凤瑱在偏殿,你去找他吧……朕……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就在白启仲和楚平帝对峙的时候,凤瑱正在偏殿同琪妃娘娘说着话。
琪妃就是那个姓凤的妃子,凤瑱头一回去找白启仲的时候,还被门房当做了她的本家,现在想起来,那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其实算算也不过才半年而已。
见凤瑱出着神,凤琪便笑着问了一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也说出来给本宫听一听?”
“不过是些家常事罢了,不值得娘娘一听。”凤瑱微微颔首说了句。
凤琪已经是遣退了身边的宫女,故而此刻整个殿中就只有她和凤瑱,此刻听着凤瑱这么说,她却是微微前倾着身子握住了凤瑱的手说了句:“本宫与你都姓凤,往前算一算倒也算是本家人,故而本宫虽是第一次见你,可就是觉得和你亲近呢。”
凤瑱自然知道凤琪要说什么,故而便是颔首说了句:“不敢妄攀娘娘的母家人,臣女出身卑微,实在是不敢玷污了娘娘。”
谁知道这凤琪却偏生是要和凤瑱攀上这个亲戚关系,虽是凤瑱这么说了,凤琪却还是拍着她的手说了句:“瞧瞧你这个知礼的样子,可是和本宫像了个十足十呢,本宫看着你啊,就想起了本宫年轻的样子,咱们都姓凤。又是这样想象,如何就算不得是一家人了?”
凤琪说完,还不等凤瑱反驳就又是一笑说了句:“本宫与你是一家人,又是皇上的妃子。如此算起来,你和皇上倒也能攀上几分亲戚关系呢,既是如此,你就莫要叫白大将军太过生圣上的气了,好不好?”
凤琪拍着凤瑱的手说出了楚平帝叫自己说的话。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凤瑱,生怕凤瑱说出拒绝的话来。
虽是凤琪的眸子里满是纯真,不过凤瑱还是迎着她的目光笑了笑说道:“琪妃娘娘说笑了,圣上是一国之主,白大将军同臣女一样,不过是圣上的子民,怎么敢生圣上的气呢,再说了,圣上有何事能惹得白大将军生气呢。”
果真不出凤琪所料,白大将军看中的人也不是个简单的。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又叫自己陷入了难境。
“你是个聪明孩子,自然知道本宫是什么意思,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圣上虽是一国之主,可也免不了会犯错,再说了,都是那些小人挑唆的,实际圣上还是心疼你和大将军的,你和大将军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就莫要再和圣上置气了吧。”凤琪见凤瑱不提,也就不去提钟离城里头发生的事情,更是不说这一路上楚平帝给白启仲和凤瑱下的绊子,只是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
凤瑱一想到这一路上的艰辛。便是笑了一句道:“是啊,幸得圣上庇佑,不然臣女和白大将军不说能不能在年前赶回来了,就是死在路上也未可知呢。”
凤琪一听凤瑱这话就是变了脸色,可是楚平帝已经说过了,不管他那厢和白启仲谈得怎么样。自己都要劝好了凤瑱,故而虽是心里头已经是骂了凤瑱千百遍不知趣,凤琪却还是笑着说了句:“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都有些性子我也是知道的,不过稍稍使一使也就罢了,可要注意分寸才是,这玉镯子还是本宫初初进宫的时候皇上赏给本宫的,本宫现下年岁已高,也是衬不起这个颜色了,便赠与你吧。”
凤琪说着,就要把自己腕上的玉镯子摘下来给凤瑱戴上,凤瑱倒也没客气,直接由着凤琪给自己戴了上去。
凤琪在心里头默默地笑了一句,这凤瑱一开始还装腔做调呢,还不是小户人家出身没见过世面,不过是一个玉镯子,就叫她转了性子了。
谁知道这凤琪的笑容还没浮到脸上,就生生被凤瑱一句话给压了下去。
只见凤瑱起身福身道:“多谢娘娘赏,不过娘娘嘱托臣女说的话,请恕臣女无能,娘娘这般好口才,还是烦请娘娘亲自去和白大将军说吧。”
说完,凤瑱便是福身告退,凤琪白白失了一个镯子,却是半点都没有扭过凤瑱的意思来,当即就是恼了,直接起身甩袖说了句:“来人!把这凤瑱给我拦下来!”
凤琪话音刚落,殿门就是被人推了开来,谁料进来的却不是凤琪身边的人,而是一袭白衣犹如下凡神祗的白启仲,白启仲负手而进,衣袂飘飘,尔后朝凤瑱伸出一只手来,笑着说了句:“走,我们回家。”
凤瑱见状便是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拉住白启仲的手就往殿外走去,凤琪在后头咬碎了一口银牙,却听得白启仲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多谢娘娘留凤瑱用饭,不过怕是要拂了娘娘的好意了,不过娘娘也莫要着急,圣上不会为难娘娘的。”
凤琪听言方才舒了一口气,尔后便看着那一对璧人出了门去。
夕阳已经是垂垂落了下来,洒了白启仲和凤瑱一身的红光,凤琪看着二人双手紧握的背影忽然就有一瞬间的晃神,她进宫十三年,受宠十年,到底得到了什么?
白启仲临出宫门的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