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只差两官,覆舟嘴和雌雄眼,我犹豫要不要问问全知镜,但瞧它每次回答问题不耐烦的样子,让人有种想摔的冲动。
“小白,心情郁闷的话可以出去转转,反正华尽眠和你目前不会有什么事情。”镜子倒主动提了出来。
明媚日光,脚踩云霄之上,灵气富饶,确实该好好逛逛。
刚出月殿门,便看到和谐的画面:一个男子倚着白玉栏杆,正和女子温情脉脉,说着只有两人听得懂的话。
但见此女子发间别一朵硕大的簪花,唇片吐着耀目的红,明明很张扬,却要掩面呵笑,欲给人体态生香。
嗯,略像观香宫的姑娘们。
良辰美景,才子佳人,确实一番好景象啊,镜子说得没错。我挂着浅浅的笑,落落大方地从他们旁边路过。
本想假装好巧的模样打招呼,但觉这样做体现我的稚气。
“好巧,这不是勺子吗?”
华尽眠笑着喊住我,“怎么也不和为师打声招呼啊?”
我直盯着,想起桃合子的话。他是否故意来试探我,昨夜如此,今日亦如此。
但瞧眸光柔情似水。男子柔情似水不是件好事。
“不是怕打扰你们二人。”我微微颔首,装作很大方地样子,却是别过眼不去看那女子。
“原来你就是小芍药,常听你师父说起你。”女子在智慧上胜我一筹,先行搭话。
此言说得就像,我是个小丫头,一个常字体现了她和华尽眠在一起的时段。“你师父”又像是给我下马威。
棘手的情敌啊。
“芍药长得真美,和妖王一点都不像,怕是那些人认错了吧。”她吃吃笑着。
华尽眠好整以暇地继续倚着,发缕散在肩上,似乎并不打算插手我和她的对话。
我微微福礼,并不多留。这女子十有八.九便是仙君的妹妹,现下笼笼关系,差不多把事情了结。
略有强迫症的我还是决心在临行前把华尽眠的发缕拢后,看着实在不太别扭,毕竟是和我未来师娘约会的,面子上该说得过去。
刚伸出一只手,还未碰到发梢,仙姑先行我前,拇指与食指夹住发丝,翘起涂着豆蔻的小指,动作轻柔地撩到后面,温和道:“风太大了,你的玉簪没插好吧。”
我那只手讪讪停留在半空中,作了一个伸懒腰的姿势,笑掩尴尬:“师父从不用玉簪,他只用树枝。”
“哦,这样啊。”仙姑羞涩地低下头,心里揣测是否因与她相见才故意打扮一番。
缄默的华尽眠唇际依然带着云淡风轻的笑,看得出来嘴角扯得很僵硬。我稍同情一番,还是觉着不便打扰。
“芍药先行告退。”
我踏上青石道,越发越觉背后的火辣,如针般眼神袭过来,但不好回头查看。
全知镜适时跳出来,弯了一个极佳的角度,看清想追上我的华尽眠,却被仙姑拉住,说着什么话,一直低头揉着脚。
果然是狗血情节啊,我感概一句,笑吟吟对镜子说:“不如我们也来演上一番?”
它不作答,心中也猜出我的答案。
若装的话多不好,我并起手掌,凝聚些许内力,硬生生蹲下身子给了脚一个穿空手刀。
唔,好像重了些。
不止重了些,而且伤了两只脚,我反映过来时已站不稳,左手凝力想撑住身子时,破镜跳出来阻止了去。
它这是,看我狼狈啊。
屁股跌地上的感觉一定不太好。既如此就要演得更真些,我按脑海里想的画面,“啊啊哎哟”了几声,顺势朝华尽眠扫去求助的目光。
只可惜令人遗憾的是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家伙,我虽未跌在冰凉的青石上,却滚入炙热的胸膛。
“小狐,狐啊!”我额头开始冒汗,想来计划没实现,倒让这家伙占了便宜去。
杉云生依然是副没睡醒的模样,眨巴狭长的眼睛,低垂的睫毛投下浓密的阴影,说出的话又让人吃不下饭:“娘子不要随意走动,这青石太过凉彻,若跌着的话可把我心疼死。”
让我先吐一会儿。
谁不知道最凉的是我的冰花吗?
可见那边那对俊男佳女眉来眼去的模样,我脑子一热,也娇声道:“可能是太累了,那把我送回去吧。”
“好,扶桑今日添了茶花,味儿也十分香。”
敢请这家伙是想把我往扶桑送的样子。
我像个吃了黄连的哑巴,不好说不去吧,当着情敌的面,还能糊过去?这仙姑也是的,自家侄儿在这边,也不过来打声招呼。
“那走……”
话还未说完,眼前挡了一大块黑影,转而伸手从杉云生怀中抱起我,话说得那个春风满面,乍闻合理呀,“徒儿腿不好,我把她治好了再给你。君上,你的姑姑在那里,你该好生伺候着。”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仙姑姑果然扶着栏杆,一副娇柔的模样,却是那凶悍的眼神看我。
还未细看,华尽眠已唤祥云带我离去。
全然不顾底下姑侄俩。我心情不由得甚好。
“唔,师父。”我小心翼翼攥着他衣角,嗫嚅道,“我该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七月七要成婚。”他像是知道的样子。
“不是,你走反了。”
单提月殿门口到月殿的距离,短得就像马跨小溪。他非要张扬地唤出祥云,而且还飞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