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摇着头否认,随后又皱起了眉头,像是回忆了一下说:“你说这女人真是奇怪,她根本就没有我出轨的证据,怎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呢?而且,今天找我吵架就是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明明是在借题发挥,不知道是啥意思。”
“她也许全都知道了。”我想了下说。
“不可能啊,我老婆平时就是个路痴,她是不可能找到那么偏僻的宾馆的。”秦浩说完可能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又傻笑了一下,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对质?”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说你懂女人吧,但有时最基本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我喝了口酒,看着他不解的眼神,继续说道:“女人有时候并不是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她选择放在心里而不揭穿你,只是害怕摊牌后给了你一个离开她的借口。懂吗?”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而故意不说,我真的可能已经东窗事发了?”他喝光了杯里的酒,又倒上一杯。神情沮丧。
“嗯,既然她没有质问你,那就说明还想给你机会,你现在到底怎么打算的啊?”我想了解清楚他的内心想法。
“唉,”秦浩重重地叹了口气:“肯定是想跟梅子好好过日子啊,从来没想过不要她。至于何娜嘛……”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眼光有点躲闪,随即又埋下头去。
“至于何娜,也是不想断的。”我替他说了出来。
“嘿嘿,”他尴尬地笑笑,“你也知道,对何娜,我以前是动了真感情的……死心之后,我也是打算跟梅子认真过日子的。现在……。”
秦浩开始絮絮叨叨,自言自语。
我明白了,他这是典型的既想家里红旗不倒,又想让死胖子头上绿帽子飘飘。
真想踹他一脚。
“你说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他厚颜无耻地问道。
“我眼睛有点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个渣子啊?”我用手指着右眼,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他的身子凑了过来,睁着朦胧的酒眼:“没有啊。”
“你看看。是不是有个人渣?”
“滚,你大爷的。”他坐了回去,自己却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笑完了,苦涩地抿抿嘴,眼中却露出一丝惆怅。
“你知道吗?有一个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事实,那就是对何娜的那份爱好像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以前只是把它埋进了心里深处,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可当她再次出现时,一按开关,她就在那里。从未走远。”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秦浩对他这段感情最清楚的表述,最真实的定位。虽然之前何娜伤他那么深,但哪怕是在最颓废的时候,他都死扛着从来没有提起过。
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爱情这东西,从来都是很难用道德标准去评判的。
“我两个都想要,可两个都不想伤害。你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他带着一脸的苦恼,向我求救。
“我想到一个办法。”
“快说。”
“你可以移民去阿联酋。俩个都一起带去,去了那边还能再娶俩个,凑成一桌麻将。你谁的心都不用伤,全都好好呵护着。”我表情认真地说。
“靠!”愣了五秒,秦浩才反应过来。“你能不能说个靠谱的,容易能实现的。”
“那就只能挥刀自宫了,这才是万恶之源。”
“滚。”他大声地骂道,随后表情纠结,捂着脑袋:“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其实,道德和感情有时就像是一个天平的两端,对于秦浩来说,一边是可怜兮兮的前任,一边是怒火中烧的妻子,他心里最大的希望就是能保持两边平衡,持续现状。而我作为他的兄弟,站在天平的中间,还真的有些为难,既不能违心地替他摇旗呐喊,又不忍心残忍地叫他一刀两断。
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抉择。
秦浩保持着沉默,用手托住沉重的头颅,脸上写满了犹豫不决的神态,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以狂序扛。
我想起了他口中描述何娜的样子,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男人生来都是同情弱者的,如果何娜真有他所说的那么惨,那么先不管他体内的荷尔蒙有没有在作怪,至少就有可能首先激活男人固有的保护yù_wàng。在梅子和何娜之间,他很有可能会不顾道德和责任,本能地去选择温暖何娜。
他心中的天平也许很快就要倾斜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决定去见一下何娜。
第二天上午,我跟何娜约好了时间,定在机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路上的交通状况良好,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到达了,于是找个位子坐着等她。
我点了一杯咖啡,正有些无聊地喝着,这时收到了惜悦的微信。
“亲爱的,我到了。”
随即,一张在机场的自拍照发了过来。
“脸色不太好啊,赶快回酒店休息。”我立刻回复。
“嗯,我同学来接机了,现在往外走。”
“那你注意安全,多喝点水。”
“好。bye。”
“哎,注意男女有别啊,防火,防盗,防同学。”我又叮嘱一句。
惜悦先是发了把小刀,然后又扔了个白眼的表情过来,没有再回话了。
我放下手机,又看看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
我想要约见何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