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墨的语气因为愤怒和痛恨而颤抖着,抱住无暇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你其实就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为了除掉我,所以一次次地逼迫我,为的不就是今天吗,我终于忍不住光明正大地和你对立,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除掉我!
可是你不该,不该利用无暇开达到你的目的!当初明知道我对她不上心却偏要将她赐给我,在我和她之间误会了的时候又暗中动作加重误会,到最后又故意让我们和离,你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是利用无暇逼迫我!因为你的利用无暇被我伤了,你开心了,你满意了?!”
夜谨言神色一晃,立刻反驳道:“明明是你伤了无暇,居然也能将事情推倒朕的头上!”
“哈,我君子墨本就不是滥情之人,当初我另有所爱,你却偏要将无暇赐给我,依你的心智,难道还不能预料到之后的事情吗?你明明很清楚,却还是答应了赐婚,你说,到底是谁的错?”
夜谨言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夜空中又升起了一朵血红的烟花,在夜色之中明亮得有些诡异,他面色不变,眸光却有一瞬间的惊愕,视线立刻朝君子墨这边看了过来。>君子墨的反应却比他快多了,好像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刻一般,看到烟花之后,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轻松,随即抱着抱着无暇,身形轻轻一纵,夜谨言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见君子墨的人已经掠到了三尺开外,他不由大惊呼道:“拦住他!”
禁卫军立刻蜂拥了过去,只是剩下的那几个黑衣人都不是好对付的,立刻上前去拦截着,只是他们也只能拦住禁卫军这些小虾米,却拦不住席满观。
席满观的双眼都涨红了,往日根本不会轻易动用的清泉剑今日再次毫不犹豫地拔了出来,剑刃凌厉地滑过夜色,在喜庆的灯火之中却闪耀着森冷的寒光。
君子墨一边自然也拔出溟焱来与他对战,一边对打着一边往后外面退着,席满观此刻已经被怒火充斥着整个头脑,自然看不出其中的不对劲,可是旁观的夜谨言等人却怎么会看不出来。
君子墨此时的状态很是不寻常,方才即便是一个人与席满观对战,也是打了个平手,可是现在他可是一只手抱着无暇,单手持剑与席满观对打,不仅不没有落了下风,反而隐隐地还压制住了席满观一般。
带着无暇退到另外将军府的围墙,君子墨的招式突然变狠,将猝不及防之下的席满观生生逼退,然后他轻哼一声,看了夜谨言一眼,转身便想离开。围墙之外另有几个埋伏的黑衣人上前来联手阻挡席满观。
然后正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听那杂乱的声音,明显还不止一匹,随之传来的还有隐约的人声,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听在耳中竟有些耳熟:“师傅,信中说的不就是今日吗,即便我们来得晚了些,那喜筵也不应该就散了呀,怎么一点热闹的声音都没听到,前面似乎就是镇国将军府了吧?”
接着是个带着些沙哑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戏谑道:“那可说不好,我是见过姓席的那个小子的,对着外人就是一张死人脸,冷冰冰的跟个冰块没什么区别,只怕满堂的宾客都别他吓得不敢出声了吧,幸好他对无暇不是那个模样的,不然为师可不会同意那个夜小子赐婚的。”
之前那个年轻男子轻哼道:“你不同意有什么用,谁听你的……”
“师兄,你就不能别和师傅争辩吗,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是个女子的声音。
“六儿你这个丫头,可真是女生向外,一点都不懂尊师重道,两个孽徒……”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声音,让这边的几个人都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君子墨神色一变,脚下速度更快,直接冲入了黑暗之中。
这边席满观被几个黑衣人缠住,见状一边抵挡着一边抬高了声音大呼道:“柳神医,请帮忙拦住君子墨,他劫走了无暇——”
前面两句柳青崖乍一听还不想管,君子墨那小子让自家六儿上了心,他巴不得他离得越远越好,可千万别在自己跟前晃荡,免得堵心,可是听到最后一句他立马不淡定,好小子啊,不仅把六儿给迷倒了,现在居然还敢公然动手抢人了,抢得还是他护着的无暇,简直不可饶恕。
一边想着一边从马背上直接腾空而起,立在屋脊之上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正看见君子墨的身影从那边一掠而过,身姿轻盈到了极致,飞速地逃离。
仔细一看他怀里可不正抱着另外一个人影?
柳青崖不高兴了,直接踏着屋顶追了过去。
“师傅——”跟着一起过来的李年州和兰澹宁立刻也从马背上跃起,跟着柳青崖追了上去。
柳青崖的武功相当高深,几乎没多久就已经追赶了上来,一边大喝着让君子墨把无暇放下来,他倒不是不想砍了君子墨,而是因为兰澹宁就在身后,他若是伤了君子墨,一来怕兰澹宁伤心,二来他更怕兰澹宁若是借机去照顾君子墨那他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可是偏偏君子墨就是个不听话的,闻言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跑得更快,柳青崖见状也火了,他在江湖上名声显赫,自来都是旁人巴结他的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眼下居然来了个挑衅他的,加上兰澹宁对君子墨的感情让他一直憋着火,所以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虽然他并没有下死手,但是这一下也是极狠,君子墨忍不住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