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墨一噎,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微微晃动着,旁边的东微茗却紧张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关乎她的名分啊,来到君府都已经快要一个月有余了,君子墨却一直没有提起过,就让她这么没名没分地留在君府,更更关键的是她还不方便自己提出来,不然就会落得一个咄咄逼人的态度,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尽力讨好君夫人的缘故,可惜虽然她在君夫人那里暗示了不止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君夫人好像从来都听不懂一样。
现在被无暇给提了出来,她紧张地等着君子墨表态的同时,心里对无暇更是不屑,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虽然也要好好感谢她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机会。
君子墨深深地看向无暇,见她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等着他表态,他就觉得很烦躁很烦躁,他从刚才见到她的时候就在告诉自己,她这样不是正好么,老老实实地在君府里待着,不缠着他也不给他添麻烦,这样不是正合他意,可是他为什么还这么烦躁?
无暇不在乎的神情彻底刺激到了君子墨,君子墨冲动之下脱口而出,“我打算以平妻之礼迎娶微茗进门!”
没有理会东微茗激动到颤抖的神情,他仍然死死地盯着无暇,却失望地发现,她真的没有一点点紧张和在乎的神色。
无暇道:“那也就是说还没迎娶进门?”
意思就是还没迎娶进门,没名没分地根本没资格使唤她身边的聆雪。
君子墨立刻又接口道:“我已经和父亲母亲说过了,族里也都告知过了她们都同意了。”直接反驳了无暇的话。
无暇毫无意外之色地点点头,又平静地问道:“那么少爷觉得该如何处置聆雪呢?”
她这是在认罚了?
君子墨一愣,随后道:“按规矩是要打二十大板、罚俸三个月!”
“哦。”无暇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不知道是按哪里的规矩?”
君子墨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说道:“当然是按君府的规矩。”
“这样啊……”无暇蹙起了眉头,有些苦恼地说道:“可是聆雪是我带进府里的,她的卖身契在宫里,君府也从来没有发过她一个铜板的月俸,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是君府的人,那怎么能按君府的规矩来办呢?”
还没等君子墨反应过来,她又继续苦恼地说道:“可是如果按照宫里的规矩来,聆雪是皇上的亲封的司记,曾经行走御书房,掌经史教学,纸笔几案,身居正六品官职,所以,就算是想要处罚,那也只能是皇上下令了。”
说完她又看向了君子墨,“少爷身在朝堂,其中律法,想来也是知道的吧?”
君子墨定定地看着她,好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她一样,带着陌生和探寻,无暇任由他打量着,许久之后,君子墨站起身来,一把将东微茗拖起来揽住她的腰,视线却还是看向无暇,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我们走。”
东微茗也看出来自己是讨不了什么好了,何况她今天的收获已经够多了,所以也不再多闹,很是配合地跟着君子墨往外走,跪着的春花和秋月见状,也跟着爬起来准备离开。
却听无暇突然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慢着。”
君子墨的脚步一顿,回头来看向她,无声地挑眉看向她,像是在等着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无暇的视线却是落在了春花的身上,一字一句,语气淡漠如烟,可是在春花听来,却仿若雷霆万钧:“只是不知道,这位春花姑娘诬赖了朝廷命官,按律该如何处置呢?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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