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楚暝发现她的异样,开口问。
“伤口……伤口有点疼。”陶月安颤颤巍巍,手里的桃花酥都拿不稳。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她就是被楚王蓄意骗来的。对啊,要是宫里当值的小太监,一个指错路就算了,怎么会全指错路,这中间肯定有人安排。陶月安想起嬷嬷的警告,立刻将糕点放下。
“不喜欢吗?”秦楚暝小心看她,额头上全是汗。
“不是,是伤口太疼,吃不下。”陶月安说起话,软软的没力气,却像用一根羽毛挠着秦楚暝,“殿下,臣女出来有些时候了,过会太后娘娘在钟翠宫有安排,要是臣女再不回去,嬷嬷就得派人来找了。”
她说着起身,“多谢王爷照顾,等臣女伤好了,一定会亲自道谢。”
秦楚暝好想拉她再坐一会,他准备的辣椒粉没用上,听说吃着辣椒粉,脸会红得跟辣椒一样,还像哈巴狗一样吐舌头。
如果是小夏月做着……
“那你记得道谢。”棕熙说,不能勉强。秦楚暝默默将装着辣椒粉的小纸包往口袋塞塞,默默剜一眼孙书,认为是他偷错点心,弄得小夏月兴致缺缺。要是他整一堆好吃的,小夏月想着吃还来不及,怎么会急急忙忙跑了。
可她还伤着呢,走得动路吗?秦楚暝是想扶她回去的,但陶月安坚持不肯,怕惹闲话。孙书孙虎就更不行,两个糙汉子哪懂体贴。
他只好一路跟踪着,看她进了钟翠宫才放心走开。
陶月安回去后的狼狈模样,教翠竹翠兰惊吓一番。她只能说是在路上摔了,贵妃姑姑让人包扎的。
入夜,陶月安躺在床上。本就不是很聪明的脑子开始想,秦楚暝骗她去是有目的的,为什么最后她一开口就让她走了。还是,跟王嬷嬷说的一样,他只是想同自己弄近关系,然后再借此算计爹?
入夜,秦楚暝躺在床上。本就很聪明的脑子高速运转着,小夏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傻乎乎的,又馋又爱吃,就像养着的猪仔。离她及笄还有不到一年,他要如何在最快的时间里让陶相垮台,太子被废,之后扶持郑棕岸登基。又要如何脱离太后的管控和直辖。此外,不知郑宗岸的秉性如何……
末了,他掏出枕头底下心心念念没洒出去的辣椒粉,看了看,又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