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之并不想为难这些人,大家都是讨生活的都不容易,但像这种事情不强硬点,这些易被煽动容易暴动闯祸的工人根本不会听你的一句话,急红了眼很可能还会闹出人命,像里面被围着的政府人员有几个被砸了还无法就医,而背后的煽动人坐享其成。
工人群体出了五个代表,顾衡之也不避讳,就在县政府大门拼凑了一张简单的会议桌,当着所有人谈。
这几个代表**不离十就是带头煽动的,早已想好了条件,张嘴就道:“化肥厂不能关,不然这么多乡亲就下岗了!”
顾衡之打量了开口的人,对方膀大腰圆双目精明,“你应该是化肥厂的老板吧。”
那人吃惊的看着顾衡之,随即防备的说道:“你别管我是不是!我现在只是为大家讨公道的,厂子关了大家伙们吃什么?”
后面的工人纷纷支持。
顾衡之目光锐利,“你口口声声为工人讨公道,你身为化肥厂的负责人怎么在利益和公道面前,选了前者?工厂一年倾倒青寨河上千吨污染废料,化肥厂方圆几里气味刺鼻,多少工人得了肺病,你为何不置办处理设备,不按规章生产,不给一线工人投保?”他气势迫人,“我还没追究你违章的天价罚单,你倒是敢煽动工人聚众闹事,妨碍公务,殴打官员,你可知今天的做法足以让你蹲十年大牢!”
化肥厂老板被震得说不出一句话,心惊胆战。
另外的工人代表咽了咽唾沫,“就……就算工厂有错,俺们这些、这些工人又没错,不能让俺们养不了家。”
顾衡之的声音缓和了三分,“这个问题政府在为你们积极解决。”
一个斯文的代表说道:“政府得给我们非自愿失业的人重新安排工作,五险一金不能少,职位和工资要和现在的相当!”
“你是做文职的吧,应该学过统计学。”顾衡之双手合十,“那你应该清楚青寨有多少正规岗位,又有多少只要技术工种,你们所有人都安置新工作是否现实?”
斯文代表被噎了下。
顾衡之看着这群失落的工人,音色清越,“但是我可以保证尽量给你们安置工作,三家新企业入驻后,政府会提供免费培训,通过培训的企业优先录用。我在海城也为你们联系了几家企业,待遇不错,愿意去市里的可以通过政府安排。而且在失业期间,政府会为你们办理低保和失业救济金,直到你们找到新工作。”
这是顾衡之能做到的最好的处理办法。
哪怕是市里的一把手站在这里,也不一定敢做出这样的保证。这些话虽然说着简单,可操作起来不知道会给负责人添多少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人都会选择趋利避害,交给青寨本地政府处理就够了,省的吃力不讨好平白惹一身骚。
顾衡之和他们一样又不一样。
同样的是想在这个体制走得更远站得更高,为家族效力,掌控权利,不一样的是他明白上位者在拥有权利的同时,也要肩负起同等的职责,让管辖的一方百姓安居乐业,做到无愧于心。
这些工人想要的不过是养家糊口,市里的副市长许了承诺,他们自然就安心了,被工人围堵了一整天的县政府门口终于疏通了,里面受伤的几位干部赶紧送到医院就诊。
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了轻伤不下火线的葛县长处理。
葛新军目光动容,忍不住激动的握住顾衡之的手,语无伦次,“顾市长,谢谢你,真的很谢谢您,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一定义不容辞……”
身在官场,葛新军更加知道顾衡之的做法是多么不容易。
大环境摆在当下,尽管他为大家考虑做了实事,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很多人都不会认同感激他,甚至偏激者还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抹黑。而且损害了其他同僚的利益,还会遭到旁人的排挤孤立。
谁的心都是肉长的,都会心寒。
很多官员在初入体制,哪个不是想着一心为民清廉为政,想要造福一方百姓,可外界的不信任,内部的排挤,让很多人都逐渐变成开始时最不屑的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能自始自终坚守本心的人太少。
顾衡之也有私心,想利用这件事让海城重新洗牌,但这种私欲是建立在本职之下。
……
顾衡之从县政府回来后,坐在车里静思了一个多小时,在司机以为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对方清冷的声音传来,“去常山县《长澜》剧组。”
司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到了常山至少要十一点,建议道:“大少忙了一天,不如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看简小姐。”
顾衡之靠在椅背上,眉宇间的神色晦暗,“开车。”
两人中午才分开,哪怕在分开时他还刻意叮嘱了简冉纾,但只要想到未来一段时间将要变天,无法见到简冉纾,他就想念得慌。
简冉纾有三场夜戏,因为心里挂念顾衡之的事情,难免有些影响发挥,再加上工作人员劳累了一天,持续到晚上容易出错,几场戏反反复复拍了十多次才通过。
等拍完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在打开酒店房门还没来得及刷卡取电,简冉纾就被男人结实的手臂揽住了腰,她还来不及惊呼,对方就倾身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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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在儿科超忙超忙,儿科小病人真多啊啊啊,那啥环境亲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