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不是没去ji院偷摸过,可从没进过一个ji院长成她眼前的样子。
她不太相信,认为那个医生在胡说八道,虽然他好像并没有胡说八道的需要。
没道理,她明明和十一哥在一起,怎么一觉醒来会在书寓呢?
她想了片刻,倏然醒悟,莫非是放她高利贷的强哥将她卖进书寓?
必然是了,他们做的出这类勾当,也经常做这类勾当。
待她大致摸清来龙去脉的时候,才发现医生已经离开,房间内又剩她一个人。
她无法向医生求证,就起身去寻其他人。
她一站起来,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虚软。
无缘无故病成这样,简直是撞邪。
她踏着地板上的一双软缎拖鞋,扶着墙壁一步步挪至门边。
白色雕花木门的把手又冰又凉,她伸手去转,才发现那医生能打开的门,换她就不可以。
这就不是好现象了。
她突然着急起来,用力将门拍得砰砰响。
“有人吗?喂,有人没有有?有没有人?”
没有任何回应。
她越拍越生气,开始用拳头捶门,用脚踢门。
“外面的人全都死绝了吗,连气都不会喘一下!”
就是没有回应。
她累出一身虚汗,因为饥饿,没力气再骂。
无力地躺回床上,既然落到人家手里,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歇会儿别骂了。
她躺也躺不住,想到身下柔软舒适的床居然是堂子里的床,不知有多少男男女女……
她想的有些多,身上也如同生了刺,无论如何再也躺不住。最后起身将床单被子通通掀到地上,才安心地躺在床垫上。
她望着天花板,连天花板上也精致地绘有西方油画。
她烦恶地翻个身,躺着饿着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她必须得想办法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房间的窗户是西式的五彩玻璃窗,午后的阳光温暖刺目,她爬起身拉开绿色的轻窗帘,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二楼。
这一重大发现之后,她都认为书寓的人在欺负她。
自己吓自己半天,以为是刀山火海、狼窝虎穴似的可怕地方,居然仅有两层楼的高度!
她不满十岁就能从两层楼逃命了!
透过窗扇向外观看,自己所在的这栋楼后面是个开阔的院子,院内种有郁郁葱葱的树和未败的木芙蓉,好半天没有半个人影出没。
小离没有见到人,仅凭院子里麻绳上晾晒的寻常衣物,推测那是个平民之家。
从楼上爬到那户平民之家,再靠郁郁葱葱的树木做掩护,她实在不难逃脱。
她的头虽然还有点晕,但是机不可失,也许书寓里的人正是因为她身上有病,才疏于防范。若等到病愈之后再逃,就难得再有如此良机。
她心中窃喜,悄悄去开窗,方才还在心里谢天谢地,转眼就骂天骂地。
王八蛋,窗扇居然是从外面封死的。
她去推旁边一扇,结果一模一样。
果然是她想的太简单。
愤怒之下她又去捶门踹门。
“放我出去,你们这些逼良为娼的乌龟王八蛋,你们这些祖坟没葬好的瘟虫,快把姑奶奶放出去,不然要你们通通不得好死……”
门砰的一声打开,一个长得不是特别凶但神气很凶的男人站在门外喝她一声:“老实点,不然割掉你舌头。”
她后退数步,等反应过来,那一张实木的门又牢牢被锁上。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小离已经饿得没有半分力气。
她自小混迹江湖,知道堂子里对付新人的办法大致是饿上几天再喂一顿盐水皮鞭,然后再不肯再强硬的人也都乖乖认命。
不给她吃的东西,她是很容易认命的,她要不要在认命之前向程易求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