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的堂子,自古与帮会牵扯不清,或许她说出程易,他们肯放她一马。
她纠结半晌,还是作罢,当初在红魔做舞女他都翻脸,更何况因为借高利贷被卖做ji女。
她还是自己救自己吧。
小离也没等人家饿上她三天,仅仅饿到第一天晚上她就认命。
夜幕降临,她旋开床头的灯,又关上,反反复复开关几遍,最后仍旧扔开手,躺在黑暗之中。
她千方百计想骗自己入睡,最后心理敌不过生理,依然被饥饿折磨醒来。
她翻遍整个套间,没有找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
怪不得鸟儿在金丝笼里肯乖乖唱歌,金丝笼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不得不为几粒米折腰。
她想着要是能吃上一口香喷喷的白米饭该多好。
天底下无数浪费食物的人老天不去惩罚,偏偏选着跟她做对,她从小到大浪费米粒的数目喂不活一只鸟好不好。
书寓的晚上灯火辉煌,小离躺在床上,单听外面熙攘热闹的声音,就知道白天的那位医生没有骗她。
她彻底相信这个地方是个yao子,一个高等的yao子,一个还是得出卖皮肉的yao子。
再晚一点的时候有王八蛋来看她,王八蛋按开墙上的开关,明亮的灯光从头顶的水晶灯倾泻而下。
出于自我保护,小离立刻从床上跳起,防备地看着走进来的一男一女。
男王八蛋是白日里喝她那人,至于那高高瘦瘦的女王八蛋,身着青绸旗袍,行动上一板一眼,不像个ji女,倒像是哪家的女管事。
女王八蛋掀开珠帘走进内室,自我介绍一番,果然她是书寓里的女管家,人称田姨。
“什么田姨,一只乱蹦达的老田鸡罢了。”小离在心中暗骂。
田姨问她:“你的病好了吗?”
病好了该接客了是吗?
小离立即回归虚弱,阻碍剧情发展。
“没好,病得特别严重。”
田姨又问她:“饿吗?”
这个问题小离很头疼,她是应该回答饿还是回答不饿?
回答不饿田鸡一定继续饿着她,若是回答饿,天底下没有免费的早餐午餐晚餐,估计米饭钱得肉偿。
田姨看她不回答,就道:“看来还不饿。”
妈的,果然是要饿她三天啊!
若等到饿三天加挨一顿盐水皮鞭再屈服,还不如趁早喊饿。
所以她赶紧回答。
“没有不饿。”
田姨听了,转身向候在门外的小丫头做个手势。
小离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她但愿田鸡这个手势是去拿饭拿菜,而不是准备皮鞭。
自打十三岁上认识十一哥之后,她还真没再吃过皮鞭的滋味,就连当年她被人绑架,因为父亲很痛快地答应出钱赎她,她也仅仅是被拿铁丝绳绑住。
渴盼变作现实,不一会儿小丫头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里面放着一大碗鸡丝面。
田姨道:“你的病才好,就吃一点汤面吧。”
小离一点也不挑食,这样的环境下,能吃到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已是万幸。想当年被绑架,两天之内就吃过三个烤土豆,眼下的汤面可比土豆好吃若干倍。
小离正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时候,田姨点一支烟,不急不缓地问她:“听久哥说你今天闹得挺厉害,我们的祖宗十八代一概都被你光顾过了?”
小离生怕不再让她吃,服软的功力深厚。
“新娘子上轿前也是要闹一闹的,我若不闹,反而不像新来的人。今日闹够闹足,日后才更听田姨的管教。”
田姨冷哼一声:“但凭你这张骗人的嘴,我就能给你个厉害瞧瞧,这次饶过你,下次仔细。”
“下次你和你十九代祖宗田鸡也小心。”小离脸上笑着,心里又骂。
送食物进来的那个小丫头,又听田姨的吩咐将新衣捧了几件进来,小离打眼一看,有睡衣有平常穿的衣服还有跳舞的舞衣。
田姨指点着,让那丫头将新衣服一一挂入空衣柜中,一面向小离说:“吃完饭洗个澡,将你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小离紧紧地捏着筷子,搞什么鬼,面还没吃完就还债,这也太快。
她望着柜子里摆开的新衣服,好似见到病菌,脸都绿了。
她还是很快收起绿色,点头答应。
“吃完就洗。”
然后低头,努力吃面。
待一碗面吃的精光,趁人不注意,闪电般地掐住一旁田姨的瘦脖颈。
“快点送我出去!”
吃完饭就恢复一些力气,又因她是搏命,所以小离下手的力道实在大。而田姨养尊处优,近几年连打人都懒得亲自动手,此番受困,居然挣都不能挣一下,不一会儿就被小离掐红脸。
跌落在地的香烟将羊毛地毯烧出一股焦糊味,田姨慌道:“掐死我你也出不去,你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走到哪里都能给你抓回来。”
小离早料到他们有此一招。
“少废话,将卖身契交出来。”
田姨道:“我可不能交。”
小离恶狠狠:“不能交就扼死你。”
田姨拿转向一边的目光提醒她。
“你看那是什么。”
她循着田姨的目光看过去,自己的脑门早被珠帘外的石久用枪指住。
小离赶紧松手,并且举起双手。
“冷静冷静,误会误会。”
该死,倘若她的枪没有被狱警贪污掉,方才她就赢定了。
掐着脖子闹一场,她以为她离皮鞭的距离俨然等于零,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