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媚惑,或轻盈,或甜美,笑容万千变化,曾经经常出现在月倾城美丽的脸颊上,今日却不见。咣玒児浪白希的脸庞映着烛火和夜明灯交替的光芒,角度极好,正好把她最美的一面衬托的淋漓尽致。
半月未见,他明显削瘦了不少。
月倾城心里的涟漪又起,久久不能平复,迎望着他精致的铜黄五官,一贯的冰冷在徘徊,但看向她时,那是无尽的温柔。
脑海里仍然记得,他第一次与宝宝接触时,唇角勾勒的温柔之笑,那般的刻骨铭心。
彼此的对视,寝居里静悄悄的。
月倾城没有回应东方连城的话,只是缓缓地坐起身来,与之的距离愈近,明显得感觉到他唇边呼出的气息,那么强烈,那么灼热,那么叫人心醉,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搂上了他的脖子,倚进他的肩头,仿佛这样才能给她最好的安全感,原来再坚强的女人亦是需要安全感的。
心里暗暗笑了笑自己,曾经的自己叱咤风云,如今的自己却有些多愁善感了,修长的指甲轻轻划过他颈脖的肌肤,触感那么强,那么强……
东方连城微微一愕,大约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她都没有如此煽情过,这是第一回,他的心沉了一下,双手将她揽进怀里,加强了她的拥抱,"刚才做噩梦了?"
凑在她耳际轻轻问着,想起刚才进来时她正闭眸沉睡,脸颊上的那一丝痛意。
"嗯。"月倾城平静地回答着,"我梦到你万箭穿心!"
"只是一个梦而已,不是真的。"东方连城轻轻拍了拍月倾城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将她揽得愈紧。
"知道不是真的,只是今天心神有些恍惚。"月倾城倚靠在他宽阔的肩上,感觉这是第一回这么动情的跟他说话。彼此淡淡的柔语,感觉甚好。
如此时间就停留在此刻,或许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是我的错。"东方连城将月倾城愈往怀里抱了一抱,"你从株州回来,身子就弱,我该日日去椒房宫看你才是。"
月倾城没有接话,只是缓缓从东方连城的怀里挣出来,脸上的认真渐渐被美好的笑意代替,纤长的手指轻轻一点他的胸膛,说道:"难道你不是每夜乘我入睡了,偷偷来看我了?"
这半个月来,他日日派人送补药来,从不间断。
而且有一点,每晚深夜里,她似醒非醒时,有人过来帮她盖被子,而且朦胧中,她闻到那股熟悉的龙涎香。
除了他,还能有谁?
盯上对方看似冷漠的眼神,潭底流过一抹异样,他摇头一笑,手指一勾月倾城的鼻尖,"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每日忙完朝事,都很晚了,我去时你已经睡了,所以不想打扰你。"
月倾城笑而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心里多的是感动,抓起他厚实的大手握在掌心里,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你什么时候出征?"
终于把话拉到了正题,气氛突然有些凝固。
她知道,今日的朝会之所以会持续到傍晚,一定是跟皇帝御驾亲征有关。主和派一定不想皇帝亲征,主战派不一定要皇帝亲征。
想要皇帝亲征的人毕竟在少数,所以此番争论一定是非常激烈。
不过月倾城料到,已经有结果了,而且是东方连城想要的结果,他要做得事,从来都是必须要做到。
"后天。"东方连城脱口而出,他知道瞒不过她,也不想瞒她,离别始终要离别。
月倾城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相聚总是短暂的,"明天你抽些空出来,陪陪龙宝和凤宝,此去边疆,亦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东方连城的手指一弹,掠过月倾城的脸颊,笑得那么美好,"明天也要好好陪陪你。"
月倾城又是笑而不语,心里的酸水却是直往外涌。
为何这次的离别这般的难受呢?
一点也不像自己了。
"对了,我留了琼亲王在京,让他保护你们母子三人。"东方连城捧起月倾城的脸颊,说得很是认真。
"琼亲王?"月倾城想起东方亦鑫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说实话,他上战场并不是特别适合,不过当初他跟着东方连城平息内乱亦是十分卖力的,这般留他在京可是妥当?
"你不必担心他,你可知道当时他如何说的。"月倾城的一丝表情都瞒不过东方连城的眼。
"如何说的?"月倾城十分好奇。
"他说,你们母子三人是我最强的后盾,保护你们可是比上战场杀敌更艰巨,他还说把这么艰巨的任何交给他,他真是很荣幸。"东方连城眯起眸来,似是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很是欢乐。
这确实是东方亦鑫嘴里说出来的话,这个琼亲王很逗!
"新亲王此回可是跟你一起?"月倾城想起了东方亦杰,他一直都是颗定时炸弹。
东方连城的脸色一冷,眼里的杀气腾腾,"北堂蔓是对他的警告,顾念兄弟之宜,希望他能迷图知返,不然——"
帝王路上一直都少不了血腥。
不知这般血腥是否会在东方家掀起?答案暂时是个谜。
寝居里又静了。
东方连城眼里涌起的杀气消散,月倾城浅浅看了一眼燃烧过半的红烛,时辰应该不早了。
"夜深了,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吧。"她说这句的时候,其他的并未多想,只是觉得他日夜操劳,应该很累了。
语罢,正要起身来。
谁料东方连城一个俯身,把她的身子又逼了回去,"你做甚?"
"回椒房宫啊。"月倾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