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老板啊,没想到初老板年纪轻轻就懂得做买卖了,而且还做的这么好,凌某实在佩服,佩服!”他双手抱拳,一看就是传统重礼数的商人。
槿安回礼,谦虚的说,“哪里,小辈不过是雕虫之作,与凌老板这样的商业巨头相比,还差的太远。”
凌老板仰天长笑道,“嘴巴还挺甜,不错,你喜欢你这性子!在下凌谋天,苏州人士,近日到景阳谈些生意场上的事情,不想被好友带到了这里,幸会幸会!”
“小店能有像凌老板如此尊贵的客人到访,是锦花饼店的荣幸。”槿安一扇手,站在旁边的凝月便走过来,槿安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凝月就到里屋去了。
不一会儿,手里多了一杯茶,槿安接过茶杯,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凌老板,“凌老板,尝尝这个。”
“这……”凌老板迟疑了一下,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小村子,陌生人递给一杯茶水,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蹊跷吧,换做是谁,都不敢拿起就喝呀,何况他还是身价百万的大老板,警惕心自然强些。
槿安又摆了摆手,凝月拿过来一个干净的小杯,槿安分了一些进去,递到自己唇边,一饮而尽。
亮亮空无一物的杯底,笑说,“凌老板,放心,槿安这小店才刚开业,晚辈可不想摊上什么官司,咱们都是生意人,算账是最在行的。”
凌老板听了大笑,“我原以为这小店不是你一人开起来的,我跟朋友打赌说这店一定是依靠了外人帮衬开的,可是我那位友人说就是出自你一人之手,我死活不信,现在,我信了,你这个女娃子哟,不简单!”
槿安泰然一笑,“凌老板可真会夸赞人!既然信任晚辈,就尝尝这杯茶。”
凌谋天接过来,抿了一小口,清爽宜人,润喉去燥,不禁仰起脖子,喝了个精光,喝完就赞叹,“好茶!好茶啊!”
槿安嘴角勾起满笑,“凌老板,这边请!”
说着,将凌谋天领进了旁边的一个侧房。
“请坐,凌老板。”
凌老板坐下后,槿安拿出一个方形小盒,说,“这就是制饼所用的凉花,另外,刚刚凌老板所喝的茶就是晚辈自制的花茶,晚辈是以市面上能买得到的传统绿茶做茶胚,以凉花为作料混合制成。”
槿安将两种原料都拿了出来,放于桌上。
凌老板戾眼一抬,“初老板为何给我看这些?”
槿安轻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凌老板应该是做钱庄生意的吧?”
凌谋天听罢,身体快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眼锐利,问道,“你怎么知道?”商人尤其是做钱庄生意的,对别人都比做其他生意的人敏感,当然更怕被一个陌生人识穿了身份。
他有些不安,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槿安赫然一笑,摆摆手,示意凌谋天坐下,“凌老板不要慌张,晚辈是头一次见凌老板,对凌老板的生意完全不了解,所以凌老板尽管放心,晚辈对您的生意造不成什么损失。”
凌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定,但还是不放心,“初老板是怎么知道我是做钱庄生意的?”
槿安再次给凌谋天倒了一杯茶,不知为何,看见这个人她总有种熟悉舒适的感觉,她说,“不瞒凌老板,晚辈曾经是一家钱庄的账薄人,曾在钱庄学习过一段时间,孤儿对钱庄比较熟悉,凌老板的双手指尖都磨损的特别严重,手指尖起了黄色的老茧。”
“还有,方才凌老板品尝亲点锦花饼时,手的姿势一直呈现的是这样,如果晚辈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常年打算盘留下的后遗症。”
“再者,凌老板胸前戴的那枚眼镜,应该是进口的吧,我以前伺候的老爷就有一副这样的眼镜,这种眼镜最适合长年翻看账本的人。”
槿安说完,看着凌老板笑。
凌谋天不禁拍手叫好,“看来,你不仅仅是个天才商人,还是商业界的福尔摩斯呐!”
“福尔摩斯不敢当,晚辈这些也就是班门弄斧罢了,其实,晚辈特地把凌老板请到这里来,是想跟凌老板合作。”
凌老板眉尖一挑,他开始喜欢这个小女娃子了。
“怎么个合作法?”
槿安来回踱步,说道,“既然凌老板是做钱庄生意的,想必认识很多做茶园生意的,我想让老板为我推荐我们景阳的凉花。”
凌老板手指轻点桌面,“初老板怎么能这么肯定,你们景阳省的凉花就会在我们苏州受欢迎?”
槿安笑道,“要推断这一点并不难,苏州属于南方,夏日火气躁动,故而很多苏州人都喜欢喝凉茶,但是传统凉茶又太滋阴,火是消下去了,但常年饮用,也会伤胃,我制作的凉花性子温和,口感清爽,不失为一种新的选择。”
这番话倒是说到了凌老板的心坎上,他也喜欢喝凉茶,但是喝的多了,确实觉得胃寒。
“没想到,你还懂医?”凌谋天更加惊讶。
“略知皮毛罢了。”
在陈氏生病的那段时间,她跟莫志谦学习了把脉,由于陈氏久病,经常需要请脉,槿安觉得每次都要请莫志谦过来太费事,就亲自学了,前几天研制花茶,经常替自己把脉,比较喝花茶与普通凉茶的反应,才发现了花茶的这个优点。
看来,这世间无论学点啥都是有好处的,说不准,啥时候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