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账的时候注意点,注意看称,生意做多了的人,都能贼精贼精的在称上搞鬼的。”陈父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
“哦!”陈子慎答应着。
他于其中的道理不能说完全明白,但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在农村生活了快二十年,家里的事差不多他都知道一些,像他这么大,如果不读书留在村里那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好多像他这样岁数的甚至都结婚了。
在农村没到二十岁就结婚那算是太正常了,有些年轻人结婚不领证,生孩子同样不领证,就这么到处躲着,等到了法定年龄再去办手续。因为一直读书,他也对一些事接触的不算太深,再加上他本人也对农村一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事也不是太感兴趣,所以也就只能是一知半解了。
在称重的时候,鱼贩子那边的助手见陈子慎长相标致,办事认真,看似不聪明,但却又无处不透露着能干,还真有点大智若愚的样子。
他心中暗自佩服着:着孩子还真不错,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长大后少说也要像爸一样玩的潇潇洒洒,再加上又读了些书,脑子自然更好用,着孩子肯定有前途。
“在哪里读书呢?”助手问道。
“县一中。”陈子慎淡淡的回答着。
“成绩还蛮好的嘛,你爸聪明,你小子也不赖。”助手夸奖道。
陈子慎想说又不想说,聪明个鬼啊,他还是买进去的了,最后他觉得没必要说给人家听。不知道什么陈父抬了一篓子鱼过来了。
陈父很不爽的说道:“不用夸他了,他那个死脑筋,农村的事都搞不好,还说那些书本上高深的东西,没考几分,老子花了大几千把他买进去的,提起来就有气。”
助手满脸惊愕的看着陈父,然后又同情的看了一眼陈子慎,他说道:“啊?……哦,也不错,老子有本事,有本事,要是在我们家那就读不成了,即便要读也只能上个二中、三中了,呵呵!……”
陈子慎满心不快,他想着:有必要逢人就说这些吗?真他妈烦人。
他本来还想继续痛恨一番,但一想到手上还有事要做,眼前又是他的爸爸,当时他猛力的摇了摇头,咧着牙齿露出笑脸道:“这一篓子多少斤,刚才在说话没看到。”
陈父见陈子慎已经笑着转移了话题,也就不好意思在骂他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农村是至理名言,陈父深明此理,因而也就泱泱的拿着扁担、篓子继续去挑鱼去了。
“一百三十五。”
“哦,着一篓子挺重的!”陈子慎说着就用笔记下了重量。
“你小子挺聪明的,知道怎么才能不挨打。”助手笑着道。
“聪明个鬼,挨打挨骂太多,自然就学乖了!”陈子慎干笑道。
“在学校找女朋友没有?我听说现在读书的孩子都很开放的。”助手饶有兴趣的问道。
陈子慎不想回答有无女友的问题,免得节外生枝,要是着话让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通教训,说什么“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光宗耀祖,家里就着情况,别在外边瞎搞……”,陈子慎对着极其反感,因而也懒得说。
“哪里开放了,农村里边二十岁不到的姑娘就挺着大肚子生小孩的都多得是,读高中的孩子也都十八岁左右,着不是很正常吗?”
“咦!说的好像也是啊?!”
又忙了一个小时,鱼也称完了,陈父和鱼贩子简单的算了一会儿帐,先接了上万块钱,其余的以后再算。陈父邀鱼贩子吃饭。
鱼贩子笑哈哈道:“生意要紧,先把鱼卖给鱼行再说,吃饭喝酒以后有的是时间。”一声机器声响,螺旋桨在水底打出了许多浪花,渔船渐行渐远了,最后就连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陈母忙着做饭去了,陈子慎整理了一下包裹,在屋里随便转了几圈,然后就喊着要吃饭了。
今晚的菜基本都是鱼,即便村里的鱼非常之多,活了多少年的人就吃了多少年的鱼,但大家好像都吃不厌似的,陈子慎也是这样认为的,鱼肉比猪肉、牛肉……好吃多了,做法又多——煎、炒、煮、蒸……还更健康、更营养,瞧整个村子的人都长的水灵、帅气就知道着水土是养人的了。
陈子慎近来学会了喝酒,虽然酒量不大,但三杯两盏淡酒下肚还是轻飘飘没有任何感觉的,他的父亲极其好酒,常年烂醉如泥,看着陈子慎在桌子上一个挨一个的给村里的人敬酒,他还非常高兴,觉得这样倍有面子。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