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齐腰深的杂草,马脸男人当头先行,几个人一路向东返了回去。
这时远处的狗叫声渐渐多了起来,最近几声已经是挨到了废墟边上。
几个人心里着急,玩儿了命的向东狂奔,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出来。
跑了一阵,那群怪鸟依然跟着他们的头顶,却并没有酸狗追上,又翻过一座小山丘,渐渐的连叫声也听不见了,几个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又向东翻过一座土山,马脸男人他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毕竟两三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先前靠着一股虚火支撑着,此时却有些顶不住了。
虽然肚子里饿的难受,双腿更是灌了铅一样的沉,可一看到在头顶上盘旋的口水鸦,又想到酸狗的厉害,马脸男人他们还是挤出了全身的力气向前赶路,不敢稍停。
乔好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看似年幼,体力却好,尽能跟得上马脸男人几个。
乔好沿途打量周围景象,眼中所见只有乱石荒草,却不见一丝人烟。石隙中草丛里时见散落的白骨,仿佛宣告着这片土地的贫瘠与危险。
忽然左近草丛中有什么东西蹦了出来,远远看见几人,停了一停,转头一蹦一跳的去远了。
离得太远,中间又隔着一片荒草,乔好只隐约看见那个东西的大致轮廓,倒有几分像是兔子,只是大小不对,看那东西的个头实在不小,比之狗熊也差不了多少。
“那是一只剑齿兔。”阿原在旁边说到。
“剑齿...兔?”
阿原点了点头,又道:“它看我们人多没敢过来。这东西胆子很小,一般只敢袭击落单的行人。”
“袭击人?”乔好疑道:“兔子不是吃草的么?它袭击人干什么?”
“它确实是吃草的。不过...”阿原苦笑一声,“不过它们有时候也喜欢换一换口味儿。”
“换口味...”乔好望了一眼“兔子”遁去的方向,心下感慨:“什么时候连兔子也敢吃人了?...不过看那东西的个头它真是一只兔子吗?”
几个人又向前走了一阵,途中路过一片水洼,老黄取下腰上挂着的皮囊到水边装水,大家也就借机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这里是一处小山脚下的洼地,横在面前的这座小山是数十个南北相连的小山包中的一个,马脸男人他们要去的什么“无尽林海”便在这座小山的后面。
老黄几人轮流喝了水,最后阿原又将水囊递到了乔好手上。
乔好道了声谢,拿起水囊喝了两口,随口问道:“那酸狗到底是何物?竟让你们如此害怕!”
“你们住在‘城市’里,哪里知道外面怪兽的厉害。”阿原叹了口气,说道:“那是一种非常残忍非常凶暴的怪兽,看着像狗,可比狼还狠,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它们什么都吃,可最喜欢吃的还是人肉...”
“你要是遇上了酸狗,最好赶快祈祷......祈祷自己死的快一些。”马脸男人忽然开了腔,“酸狗会把你拖回窝里,用酸液把你化成一滩烂泥!......你要是运气好,酸狗只咬了你的手脚,那你还可以活上一整天。哼,那样你就会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慢慢的变成肉汁被酸狗一点儿一点儿的享用的!”
马脸男人一面说一面紧盯着乔好看着。他对这些“乌龟”非常的不爽,他恨他们,更加瞧不起他们,所以他非常的希望能能看到乔好惊慌失措的表情,最好是被吓的上面一脸泪,下面一裆屎。
可惜乔好让他失望了。
乔好的脸色平静如常,目光清澈,神情从容,显然并没有受到他这番关于酸狗的报告的影响。
马脸男人忽然发现乔好似乎并不害怕自己,虽然自己在他面前杀了一个人。
“也许他是被吓呆了。”马脸男人自我安慰的想着,他不相信一个生活“城市”里的“乌龟”会有多么大的胆量。
“或许我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他一但出了那个‘壳子’就连屁都不是!”马脸男人心里想着,不由向乔好跨出一步。
“咱们该上路了。”老黄忽然走了过来,从乔好手里接过水囊,说道:“翻过这座山就是了,咱们越早进谷越好。”
“等进了山谷再慢慢摆布这个小王八!”马脸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一直跟着他们头顶的那群怪鸟,又狠狠横了乔好一眼,率先上路。
乔好只当没看见,稳稳当当的跟在后面。
几个人各怀心思,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眼前的这座小山并不很高,估计垂直海拔也就是百十来米的样子,没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就爬上了山顶。
站在山顶向前眺望,乔好顿觉眼界一阔。
这里已是丘陵的边缘,低矮的土山到此绝迹,再向东走已是一片横亘南北的绵延不绝、无边无际仿佛没有尽头的茂密林海。
这片林子是如此的大,就像是一片绿色的**,那莽莽苍苍、层层叠叠的绿色是这般的浓烈,简直让人发晕。
极目远眺,在林海与天际的交汇处隐约可见一片插云盖日的灰暗阴影,这影子几乎连天都遮断了,却是一带高不可仰、广袤无匹的峻岭崇山。
回首西望,在自己的身后则是一大片错错杂杂,灰蒙蒙、光秃秃的低矮土山。自己爬出来的那片废墟便在其中一座土山的脚下。
阿原朝着山脚下的林海一指,向乔好说道:“那个山谷就在林子边上,一进林子就能看见。”
阿原他们几人是从南边儿绕过来,沿着无尽林海的